我示意阿渊松手,虽不情愿,阿渊还是放开了他。
“是一个道长派我来的。”胡洛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
“道长?”
胡洛之点了点头,然后拉开他的袖子让我看,他的胳膊黑气缠绕,看上去快到断掉了一样。“他给我下了毒,逼迫我来拿信,不然我就毒发身亡了。”他说完抬头看了眼太阳,“有话能不能一会儿再说,我快毒发了。”
我看了一眼阿渊,他点了点头。
“走吧。”我对胡洛之说,“敢耍花样就宰了你。”
一路上,胡洛之给我们讲了他这几日的遭遇,在抓我到妖界的第四天,胡洛之就觉得自己像被夺舍了一般,有时有意识,有时无意识。
“第四天?”我转头看了一眼走在一旁阿渊,这个家伙到底做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
胡洛之说等到他完全夺回意识的时候,只看到满是狼藉的铸剑室,以及自己胸口的鲜血。
“所以,我是怎么受伤的。”他转移话题问我。
我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再废话再给你捅一个窟窿。”
他缩了缩脖子,接着说了下去。
恢复意识后,他发现我不见了,但是想起来我答应他的事,便想着出来找我,结果在路上碰到了一个重伤的道士。妖怪天生就会怕道士,可是眼前的却是一个重伤的道士,身为妖怪的他便起了坏心思。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的本事会如此不济,不但打不过我,连一个重伤的道士也打不过。
“虽然如此曲折,不过还好找到你了,媳妇儿。”胡洛之说完还嘿嘿的笑了几下。
“媳个鬼!别乱叫!”我忍不住踹了他一脚,然后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阿渊,他竟然面无表情的继续走着。
面无表情……
我们说着走着便下了山,在山后的一个山洞前,胡洛之停下了脚步,“就在里面了。”
“过去。”我把信塞给他,“要你的解药去。”
胡洛之接过我手中的信走了进去。
“道长,你要的东西我拿来了,解药呢?”他举着信走了进去。
“把信给我。”里面黑乎乎的看不清楚,但那道长的声音竟如此耳熟,今天怎么全都是碰到的熟人。
“是岳道长。”阿渊说,“进去吧。”
岳道长确实伤的很重,手臂骨折,腿骨粉碎,灵力几乎溃散,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对付胡洛之,可见他确实厉害,我突然想起来师兄说过,我还应该叫他师叔,他和云华,到底是何种关系。
阿渊帮他疗伤完毕,“骨头接回去了,只能慢慢养,至于灵力,你在这山上待上两三个月也能恢复个七八成。”
岳宗尧点了点头,“多谢。”
“是谁把你打伤的。”我问。自从下山之后,见过他几面,每次都是一副铁面无私的模样,还从未见过如此虚弱的岳道长。
岳宗尧摇了摇头,“我没有看清楚。但是……”
“但是如何。”我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
“那人用的像是仙术,应该是……仙人。”
“仙人?”我皱着眉头,所谓的仙人,我只且认识一个。
岳宗尧似乎猜到了我所想,他抬头看着我,“不是冥台的璟凉仙君。”
“为什么?”我问他。
他伸出手举着手中的信,“是他托我来取这封信。”
“这信是给他的?璟凉他也认识离姑娘?”
岳宗尧点了点头,“我如今无法走动,可以把信托付给你们吗?”
得了,又回到了原点。
把岳宗尧安顿好,我和阿渊打算即可动身前往冥台山,虽然不知伤岳道长的是何人,但绝对和冥灵之书脱不了关系,可见这书果真是一把烫手山芋,我拿着这书无异于像个行走的靶子,绝对要赶紧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