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忍受的痛楚！

周律感觉像是有人拿着小锤子，对着他的骨头一锤锤的慢慢敲到粉碎一般，那是一个反复而漫长的过程，以至于他浑身都忍不住因为剧痛而哆嗦了起来。

他的四肢却被固定住了，连最简单的挣扎都做不到，周律只能忍受着那痛苦的蔓延，最后感觉那把看不见的小锤子敲在了他的脑袋上，头盖骨在突突作响。

但是，这种痛楚似乎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没关系，马上就结束了——”

恍惚中，周律听见黑医如此说道。

周律艰难的转动着视线，看见对方竟然有拿起了那个电源开关。

——等一下，为什么啊？

周律如果不是疼得无法说话的话，几乎要嚎叫起来。

明明都乖乖注射了可疑液体，为什么还要被电？！

难道电击也是制作科学怪人的一环？

可惜黑医并没有解释的意思，他狞笑着，干脆的拉下了开关。

周律什么都来不及做的，就被剧烈的麻痹感支配了身体。

他这次却没有立刻返回去，而是漂浮了起来，他就这样停留在半空中，以‘灵魂出窍’的状态俯视着下方。

电光依然闪动着。

持续的电击整整维持了大约三分钟左右才停止下来。

奇怪的是，在这种当量的电击下，那个瘦弱的身体竟然没有变成焦炭，而是手脚抽搐着，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黑医见状却一脸兴奋。

“你感觉怎么样？”他问道。

你刚刚把人电击了，还能怎么样？！

周律在心里吐槽道。

“手术台”上的身体自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不过听见了黑医的声音，那身体转动着眼珠看向黑医，发出了“嗬嗬”的声音。

“对了，你没有舌头！”黑医恍然道。

他这么说着，走到了房间的另一端。

周律这才看清了整个房间的样子。

——虽然有攻略和游戏视频，但这种无关紧要的支线任务，玩家的直播也视角有限，不会特地去拍摄房间的全貌。

这里空间挺大的，到处都是灰尘和污迹，房间的一端是周律所熟悉的手术台，而另一端却是一个摆满了玻璃罐的架子，罐子中的绿色液体看起来跟黑医刚刚给周律注射的那种液体很像，里面却泡着一些更可疑的器官。

比如眼球，比如头颅，比如心脏，比如触手，比如胚胎……人类的，非人都有，叫人看着都觉得恶心。

黑医走到这个架子面前，在上面摸索了好一阵子，拿起一个疑似泡着舌头的罐子来。

他回到了手术台前。

“张开嘴。”黑医道。

他这么说着，却直接将一个扩张器插进了对方的嘴里，使得这个身体无法合拢嘴巴。

然后他从脏兮兮的皮围裙口袋中取出了一根粗长的缝纫针，还有满是污迹的线，像是缝衣服一样，也没麻醉或者其他措施的，直接将那截舌头缝了上去。

“嘶……”周律就倒抽了一口凉气。

虽说是灵魂出窍状态，但他还停留在这个世界，说明灵魂和身体的状况没有切断，所以他还可以感觉到缝合舌头的痛楚，那是几乎让人疯狂的痛苦。

连灵魂状态的周律都这样觉得，就别说那具身体了。

那张和周律一样的脸一开始恐慌，然后痛苦，接着是仇恨。

这种细致的表情变化让周律有些疑惑。

好在缝合过程并没有多长。

黑医的缝合手法和他本人长相一般粗暴，基本上就是将舌头接到嘴里就算完事了，连缝扣子的手法都略有不如。

神奇的是，就这样缝合的舌头，竟然在拔掉扩张器以后，发出了声音。

“痛……”那具身体□□道，但却清楚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周律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黑医的表情却愈加兴奋了。

“你知道你是谁吗？”他向着那具身体问道。

“……我…好痛……”在这种情况下，那具身体□□着，并没有回答的意思。

“回答我！”黑医却用针重重的扎了对方一下，从针孔出立刻涌出了液体，但不是血液，而是绿色的荧光液体。

连带着周律都一阵刺痛。

黑医却不管对方脸上的愤恨，第二次问道：“你是谁？”

“我…不知道……”那具身体只好回答道。

“那么，你还记得你的过去吗？”黑医接着问道。

“过去？”那具身体很茫然，直到他看见黑医再次拿起针，才慌张的想要摇头——但脖子处的铁箍将他脖子划出了血痕来——他只好用嘴巴回答道：“我……不记得了……”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黑医第三次的问道。

“……不知道。”那具身体迟疑道。

虽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本能的知道这样的回答显然是不能让人满意的，因此他惊恐的看着黑医手里的缝纫针。

不过黑医并没有再给他来一下，而是狂笑了起来。

“成功了！果然成功了！”

也不知道这一问三不知的态度到底算什么成功，但黑医拽住约束对方身体的铁箍，将它拉了开来——没错，这玩意竟然是用蛮力合住的——解除了制约。

“你这就跟我去见主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