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三公主那可是整个京城都出了名的爱俏,更别说当时三公主还十分青睐于那位俊美的探花郎,那这一纸赐婚可就成了晴天霹雳了,只是这男女婚事自古以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圣命难为,就算三公主也无力为天,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嫁给了镇北将军。”
说完,说书人又满脸遗憾的摇摇头,道:“可惜那探花郎因为失去挚爱伤心欲绝,大好的前程都不要了,竟自请外放,唉,真是可惜了,可惜了......”
听众们受到说书人故意渲染的气氛影响,都为三公主和探花郎求而不得的爱情而感到惋惜和悲伤,也有觉得镇北大将军是个有福气的,长得又丑又凶,竟还能娶了个公主回家,都不知道是修了多少辈子的福分。
“啪!”
说书人的惊堂木又是一拍,意味深长的说:“列位,要都觉得镇北大将军好福气,倒是大可不必,因为还是应了那句话——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镇北大将军背后可是还有件不为人知的事!”
“什么事,什么事?”
“你倒是快说呀,可真是急死人了!”
“快说快说!”
......
看到听众们的胃口都被高高吊起,说书人才慢条斯理的说道:“就是这魏大将军竟是个克父克母克妻克子天煞孤星命格!”
“啊?怎么会!”
“怎么不会啊,昨日你是没来听,这魏大将军可是个孤儿啊,定是这父母都被他给克死了!”
“若是这般,那可是惨了这三公主了,先是失去心爱之人,现在又怕是连命都得没了!”
“唉,谁说不是呢,可怜啊......”
......
一时间众说纷纭,大家的表情也不尽相同,有惋惜的,感慨的、不忍的,当然也有愤怒的——马车里的叶向晚一行人全部面色阴沉,甚至性子急的如意已经到了马车门口。
只听她怒道:“公主,这说书的真是好大的胆子,尽会胡说八道,待奴婢下去撕烂了他的嘴!”
“将人给带到茶楼雅间,本宫有话问他!”好在叶向晚的理智尚在,吩咐完就下了马车,绕开大堂里的那些听众,从另一头上了茶楼的二楼雅间。
如意办事格外利落,叶向晚刚坐下不到片刻,人也就带到了。
叶向晚瞧着眼前这个一身靛蓝长衫,颇有几分文雅的中年男人,面无表情的道:“先生刚刚那几段故事说的可真好。”
说书人半弓着身,谄媚又小心翼翼的笑了下:“哪受得住贵人的一声夸,只不过是个混口饭的技艺罢了。”
“倒是不知先生是从哪听来的这镇北大将军竟是个天煞孤星的命格,又是从哪知道三公主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嫁人的?”叶向晚的纤细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看似问得十分漫不经心。
“这......”说书人那双精明的绿豆眼转了转,道,“小人也只是道听途说,再胡乱编成故事,说出来图大家一乐罢了。”
“哼,好一个道听途说!”叶向晚冷冷一笑,拿过桌上的一个茶杯,径直摔到说书人的脚下,喝道,“竟敢胡编乱造本宫和大将军的事出来图人一乐,你这刁民该当何罪?!”
“啊?”说书人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傻了。
他常年在这茶楼里说书,来来往往的达官贵人、三教九流也算都见过,自认有几分眼力,之前被如意请上来时就察觉出这请人的丫鬟穿着都不同寻常,要见的主子肯定是个身份尊贵的贵人,可再任由他想象,都想不到召见他的竟是他刚刚那个故事里的女主人公——三公主殿下呀!
一想到这,说书人顿时又慌又怕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哆嗦着求饶:“公主殿下饶命,都是小人不知好歹,信口胡说,还请公主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小人这一条贱命。”
“啊,对了,是有人叫小人故意这么说的,他给了小人十两银子,叫小人将大将军天煞孤星的命格宣扬出去的。”
本来想立马将这说书人惩治一番的叶向晚听到这话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换了一句:“哦,那是谁叫你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