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压得小声,顾月白没敢大声嚷嚷,瞪大双眼直勾勾瞅着姜鹿也。
姜鹿也一害怕,连忙往傅靳延身后躲。
傅靳延的手一直在她头顶上,她突然转身就靠过来,一脑门就撞在傅靳延的胳肢窝上。
傅靳延:“......”
顾月白见傅靳延搂着人家小姑娘,暗暗喟叹一声:“啧!”
“没证据话不能这么说,另外一种可能就是从国外偷偷过来的,但还不敢确定,回头我让我爸帮忙调查一下吧,”唐琰说到一半,眼神扫过去,若有所思地喊了声傅靳延,“不过根据局里规定,目前鹿也只认识你,留她在局里呆着,对一个小姑娘来说始终没那么好,所以在结果出来之前,鹿也得待在靳延你的身边,当然,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随时候命,后续等有消息了再另行通知。”
“成啊,靳延那儿安保搞得好,我觉得非常适合两个人生活,我和夏安也随叫随到,是吧夏安?”顾月白赶紧附和道,跑到沈夏安身边坐下就低声说悄悄话,“快点头,你看他那遮遮掩掩的样儿,指定有什么事情还瞒着咱们,你琰哥都看出来给他台阶下了,咱太子爷从小到大没谈过恋爱,想女人了,喜欢个未成年不好意思跟咱们说,别看他漠不关己的态度,其实是不想在我们跟前丢面儿。”
被按头的沈夏安,重重地点了两下。
傅靳延倒是没注意到这边,斜眼瞥了瞥姜鹿也,有点烦闷地问唐琰:“多久能有结果?”
“不出意外的话,大概就在这两天。”
*
从办公楼里出来,三人都喝了酒,不方便开车,顾月白便叫了代驾,和沈夏安坐白色的那辆超跑先回家,唐琰还得值夜班,此刻停车场上,只剩下姜鹿也和傅靳延四目相望。
傅靳延没约代驾,斜身倚在车门前,低头看了半天手机,唐琰给他发来了两条微信,看完了他才缓缓抬首瞅着姜鹿也,手机在手里转了个圈,然后揣进裤兜里去问姜鹿也:“你真不认识傅礼洋?”
姜鹿也摇摇头。
“你名字呢?”
姜鹿也收紧眉心,这个问题不是问过了么?
“你从哪儿来的?”傅靳延接着又套她的话。
“从一个很危险的地方过来的,”姜鹿也看着他回答道,“那个地方人很少,周围全是山和森林,还有很多穿着黑色制服的人,他们很凶,我好不容易逃出来后,走了半个月才来到这里,然后遇见你。”
“唔,有点酷,那你来这里是为了做任务拯救我这个天选之子?”
“我想活下去。”
傅靳延恹恹地踢了踢脚边的碎小石子,随后嘴角微微勾了起来,括弧逐渐变深,他掐住自己的腰,突然哈哈哈地笑出了声。
整个停车场内,全是他放肆大笑的声音。
姜鹿也有点没搞懂,就小声喊他:“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笑什么?”
乐了半天,傅靳延才收住,吊儿郎当嘲讽道:“没,就觉得哇噻,你也太可怜了,逃命太不容易了,哎哟小可怜,跟哥哥回家吧,好吃好喝供着你,只当哥哥一个人的小祖宗。”
“好呀。”姜鹿也答应他,开心地上前来就拉住他的衣袖。
“......”
傅靳延怔住,一口气呛在喉咙里差点儿没卡着他,这小鬼是真听不懂他的意思还是假的,都会断章取义了。
过会儿,傅靳延清清嗓子,轻佻地问她:“真想当哥哥的小祖宗?”
姜鹿也眨巴眼,“小祖宗是什么意思啊?”
“可以拿来在怀里呵护吃干抹净的意思,”傅靳延哄人十分有一套,神色温柔得能掐出水来,他小心拉开姜鹿也拽衣袖的手,掰过她的肩膀让她看保安亭那边,弯腰凑到她耳边循循善诱着说,“一会儿我得开车从那里出去,但是保安伯伯睡着了,需要你去叫他,让他开一下拦车杆。”
姜鹿也乖巧点下头:“好。”
傅靳延眉头轻轻一扬,“真乖,去吧,我在门口等你。”
“嗯!”姜鹿也应道后,就迈开步子朝保安亭走了过去。
傅靳延站直背脊,脸色立马三百六十度大转变,他拉开车门就坐进去,点了火,踩着油门便驶向拦车杆,还不等姜鹿也走到保安亭那边,显示器道闸迅速识别出车牌号,拦车杆自动向上打开。
门外是通畅的康庄大道,引擎轰地一声,超跑就这么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傅靳延......”
等姜鹿也发现的时候,拦车杆已缓缓下坠,姜鹿也追出去,沿着傅靳延离开的方向一路跑,可是车开得太快,她连尾气都没见着。
路灯寂寞地伫立在马路牙子上,路边茂盛的树叶枝桠将树冠顶上的光线挡住了大半,稀寥的光斑顽强地挤进树叶缝里,落了一地。
起风了,一阵阵的,有些许大,吹得周边树木沙沙作响,是风雨欲来的架势。
姜鹿也停下来,裹紧衬衣以留住身体仅剩的温度,她傻傻呆呆地愣在原地,正在想要怎么办的时候,前方不远处有几个少年嘻嘻哈哈打闹着走了过来。
中间那个长得最高的顶着锅盖头,叼着烟一副我特牛/逼的样子,旁边是昨天抢她蛋糕的小胖子,另外俩小弟一人端着烟盒,一人手持火机,时刻准备着给锅盖头点烟。
小胖子眼神尖,率先发现了姜鹿也,他激动愤懑地抖着手指向姜鹿也那边,“老大你看,那不是昨天抢你蛋糕的憨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