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眨巴一下眼睛,她似乎听见冬冬语气中的颤音,那种渴望而又期盼的情绪让她心中微微一抖,她抿了抿嘴唇,抬起手覆在冬冬的手上,却没拉下来,“哥哥。”
“哎,哎!”
冬冬哽咽着手上微微用力,他便弯下腰,嘴唇轻轻落在了夏夏的脸颊上。
夏夏并不讨厌他的碰触,相反,还一种熟悉感,很熟悉,熟悉到她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丝残缺而又模糊的片段:‘夏天,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真心爱过的女人。’
‘夏天,再见。’
‘夏天,夏天,夏天。’
‘轰!!!’
夏夏猛地闭上眼睛,身子一颤。
耳朵里都是那种剧烈爆炸后的嗡嗡声,还有心脏因为死亡来临时的恐惧而不停的嘭嘭跳动着。
“夏夏,怎么了?”
冬冬现在实在太害怕夏夏再出什么事了,她只要稍微有一点点不对劲,他都担心半天。
“夏夏,要不我们回去吧,这里乌烟瘴气的,跟局长说一声,我们回去。”
说着,他作势就要带夏夏离开,连自己脚扭了都忘了。
才迈出去一步,他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幸亏夏夏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稳了他的身子,笑着调侃道:“你现在这腿脚不便利的,当我哥,我怎么觉得这么亏呢?!”
“亏什么?”
冬冬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可他这身子弱是从小就这样的。
因为早产,小时候被人欺负,围着他叫他有爹生没爹养的乞丐时,都是夏夏一拳一个打回去的,打的那群小屁孩哭爹喊娘的回家告状,被找家长,都是夏夏像个姐姐一样,站在他前面,特豪爽的拍着自己胸脯,让那些人有问题来找她。
反观他,却像个弱妹妹一样,只会躲在后面嘤嘤嘤!
可那时候夏夏有没有想过,他们俩其实一样大。
他们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同分同秒出生。
人这一辈子,他是有多庆幸,能碰见一个和他同一时刻出生的人。
夏夏瞧着冬冬又露出那种悲伤却又很庆幸的眼神,她是无奈的按了按自己太阳穴,朝着他伸出手,“要走吗?!如果不想在警察局待太久,我先把你送到休息室,你再等我一会儿,很快,我们就离开这里,好不好?!”
夏夏没有告诉冬冬,她对警察局总是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在这里呆着,很舒服。
“不。”
冬冬摇了摇头。
夏夏的死亡对他来说实在是恐惧,他不想也不愿意离开她一分一秒。
“那好吧,我们一起去,很快的。”
夏夏就差在冬冬的头上拍一拍,可他实在太高了,夏夏就是惦着脚也有点够不到他。
她看了看自己和他之间的差距,犹豫了一下,就想要收回手。
冬冬却突然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然后慢腾腾地弯下腰,嘴里哼哼唧唧的表示自己的情绪,手上却很认真的抓着夏夏的胳膊在自己的头上拍了拍,然后他歪着头看着夏夏,眼睛一眯,就笑了起来。
冬冬如此开心的笑容,夏夏也禁不住被感染了,她嘴角一抿刚想跟着笑,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极不和谐的声音:“小焰,你这是......”
然后那道女声娇滴滴的就转过声音对身边的人用她自以为很小,其实这周围人都能听见的声音:“阿淼你不要生小焰的气吧,她也不是故意的。”
这么娇滴滴的声音。
夏夏皱了皱眉头,转过头。
从刚才她就觉得奇怪。
为什么冬冬叫她夏夏,就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是栾夏夏,可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夏夏看清楚那两个人,她的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词,一对璧人。
男俊,女俏,很般配。
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的长相她居然有几分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见过呢?!
她拧着眉头,偏过头,正巧路过开放式卫生间,卫生间正对着走廊的墙壁上,挂着一块超级大的镜子。
从镜子里,她看见了自己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