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到自己的专业,明明当时就变成了一副极其正经严肃的表情,他拉着李淳安走到第一个尸体面前,完全是恶意的将整个尸体呈现在他面前,然后指了指尸体的残臂处,又指了指断颈处,道:“他这些伤口并不是一气呵成,一刀砍下来的,而是前磨后磨,就好比,刀不快,砍了一次没砍断,又在那个地方反复的划拉着,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存心想要那个人受折磨。从他身上的伤口来看,千疮百孔,用到的武器各式各样。”
“各式各样?!”李淳安虽然还是觉得恶心不已,可为了能早日破案,他是强忍着接过夏夏递过来的手套,跟在明明身后,听着他详细讲解着。
明明点点头继续道:“你看这里。”
他指了指尸体大腿根的位置:“这个已经瘪成了这样,而且上面还有土渣子,这是石头砸的。”
“还有这里。”
他又指了指脚踝的经脉处:“这肉一块一块被剪起来,但是口子却不大,密密麻麻的,是一点一点揪起来的,你想一下,什么东西很锋利,却又只能剪出小口。”
李淳安皱眉,他破案抓犯人还成,让他看这稍微带点专业的,他就不知道了。
他看了好几眼,也没看出来是什么东西弄出来的,他不由得有点泄气的摇着脑袋,表示自己没看出来。
夏夏淡淡的瞟了他一眼,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串,在李淳安面前晃了晃。
李淳安懵懵的看着夏夏一脸鄙视他的表情,他纳闷的眨了一下眼睛:“夏姐,怎么了?!你是饿了吗?!那我们先去吃饭吧。”
“吃你丫饭。”
夏夏恨铁不成钢的一记爆栗子拍在他的脑后上:“你好好看清楚,是指甲刀,指甲刀,你这警察到底怎么当的,看来,我应该跟侯局申请一下,把你放军队里磨练一下,就你这样的,能破得了案?!你逗我呢。”
李淳安有点不服气:“这不能怪我啊,最近这几年宁城一直都没发生什么大案件,虽然我这些推理的不太明白,但是,我抓犯人是一把好手,我当初在军校里可是...第...三。”
李淳安本来很理直气壮的语调在夏夏的瞪视下,一点一点从不服气降低了音调,再到没底气的收了声音,然后缩着脖子,躲在明明的身后,偷眼看了夏夏一眼,小声道:“夏姐,我错了。”
这不能怪他犯怂,实在是被夏夏这杀过人的主瞪一眼,他心里有负担啊。
夏夏一声冷哼,将手套摘下来,放在担架床上:“走吧,先去吃饭吧,这鹌鹑被饿的脑子都不灵光了,一问三不知。”
说着,她嘲讽的对着李淳安摆了摆手指,做了一个砍脖子的手势,率先走了出去。
明明幸灾乐祸的也划了划脖子,跟着夏夏出去了。
李淳安低眉耷了眼的,刚把手套摘下来,这小屋子的灯一下灭了,他身子猛的一僵,几乎是下意识地后背上就冒出来一层的冷汗。
四周冷幽幽,还有两尸体,李淳安幻觉的看见身边的尸体似乎动了一下,他的头皮瞬间以一种发炸了的姿态,由四肢百骸蔓延开来,他嗷一声鬼叫,跟被鬼撵了一样,猛地就窜出了鉴定室。
刚一出去,他就看见夏夏和明明并排站在对面的墙跟前,正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他老脸忍不住一红,呐呐的指了指身后,低声嘟哝一句:“你们太过分了,都不等我。”
夏夏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了一句:“出息。”
下了楼,局里面已经下班了,侯局听说夏夏来了,特意在办公室里等着呢。
夏夏上去和侯局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没一会儿,俩人就笑呵呵的一起走了下来,侯局拍了拍李淳安的肩膀,目光甚是欣慰的在他脸上转了一圈,“以后,跟着夏夏,好好干。”
什么玩意?!
李淳安一脸懵逼的看了夏夏一眼,又看了看侯局,指着自己问道:“侯局,你这话说得我有点蒙,什么意思啊?!”
侯局很是厚道的一笑:“等这里的案件解决了,你就可以跟着夏夏去军里报道了,到了军中好好干,争取回来的时候你也能往上再升一升,你们这些年轻人还年轻,不拼搏,过得多无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