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防人之心不可无。

洛砚行嗤笑一声，语气含着一丝嘲讽：“几月不见，文渊的脸皮倒是愈发的后了。”

段文渊含笑不语，丝毫不为洛砚行的嘲讽所动摇，犹如对方不过说了一句废话。

木头人段云鸾：？？？

这俩人真的是师徒？真的不是在欺骗她“年幼无知”吗？

不过洛砚行的话中有话，段云鸾却听出来了。

她算是听明白了，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压根就不想带她去九渊魔宗，所以才找出这么多她无法拒绝的借口！

——我为你好，你不识相也就罢了，为何还要这样说我？

不过短短半个时辰，段云鸾算是看透洛砚行的这个徒弟了。

他呀，压根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

“那衣你之见，她该如何？”洛砚行唇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幽深暗沉的凤眸掠过一缕寒光，转眼即逝。

“既然她左右不过是个累赘——”

“不如现在便顺手解决了她，免得你我师徒二人因他而烦恼。”

“——文渊以为如何？”

段云鸾心中一惊，顿时调整好状态，暗中戒备观察着洛砚行师徒。

洛砚行笑地风华绝代，惊艳绝伦。可段云鸾却对此实在欣赏不起来。

因为她知道，对面那个绝美的男子，曾凭一己之力血洗一个宗门，也凭一己之力，将九渊魔宗送上魔道魁首的位置，将自己推上魔道第一人的位置。

古人云，越美的东西毒性越强，古人诚不欺我！

段文渊伸手摸了摸下巴，那敛眉思思索的苦恼样子，若放在现代迷妹的眼里，只怕是哭着喊着，说死在他的手中也值了。

段云鸾感应不到迷妹是什么心情，但这这高压危险的情况下，她只能祈祷段文渊并不赞同洛砚行的话。

因为只有这样，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若对方赞同……身为弱小的凡人，段云鸾并没有把握战胜洛砚行师徒之中的任何一个。

她不想死，不想再死一次。

她害怕死亡，恐惧死亡。

她做不到至身死于度外。

这是现在的段云鸾，无法摆脱的阴影，亦无法跨越的拉杆。

段云鸾的脸上依旧是懵懂无知的神态，但她狭长明亮的凤眸却笼罩起一层薄雾，让人看不真切。

“自保都困难的小姑娘，如何在这死亡与生存的世界中存活？”

忽然，段文渊淡淡地开口，薄唇吐出一段前不搭后语的话。

段云鸾却发现了对方话中的转机。

可现在却不是她开口的最佳时期，儿对方，也不需要她回答。

若是她回答了，便证实之前不过是伪装，她的下场恐怕与之前洛砚行想杀她的结果无异。

“或许，天道会留给她一线生机。”洛砚行似想起了什么，唇角微扬，似嘲似讽：“就看她——是否抓得住那一线生机。”

闻言，段云鸾的紧紧抓住衣角的手，顿时一松，心中的戒备却不敢减弱。

魔修善变，谁知他们会不会突然改变想法？

一旁的段文渊接口，让段云鸾原本有些放松的心又是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