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汲言顶着半合半睁的眼睛出现在片场，remember笑她：“你还是睁开眼睛吧，否则随时都有可能摔倒。”其实刚刚一路上也有两三次绊到，可是都幸运地没有摔跤。

汲言有气无力：“起得也太早了，五点都没到。”本来她就不是习惯早起的人，冬天了更加不喜欢早起，remember不厌其烦地一直敲门，她躲进被子里还是听得到，忍无可忍气势汹汹地开门之后对着他凶巴巴地说：“你干嘛呀？！你不睡觉啊。”

Remember看着她靠在门上，眼睛都没睁开：“要开始准备工作了。”

汲言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穿戴整齐的他：“天还都没亮呢，工作什么啊工作！”

Remember好气又好笑：“你还记得看天色。”眼睛都没睁开。

汲言依旧没睁开眼睛，指着窗帘的方向：“需要看么？”

窗帘缝里照射进来的是黑暗的夜线。

Remember忽略掉：“你快点刷牙洗脸。”

汲言往回走：“我不要！你自己去。”

Remember扯住她的后领：“我自己去你这个助理偷懒像话吗？”

汲言没防备，踉跄了一步，后背撞到他的胸膛，头顶也和他的下巴撞到，她因为疼痛清醒大半捂着头：“你干嘛呀！疼！”

Remember同样表情痛苦地捂着下巴：“我下巴也磕到了。”

汲言站好转过身瞪着他烦躁地叫了一声：“啧！你去外等我，我这就去刷牙洗脸。”这该死的破助理，当初就不该答应。

Remember揉着下巴越过她走进去：“那你快点。”

“你进来干嘛？”

Remember一脸信不过她：“我得看着你，否则你又睡着了怎么办？”

汲言恨得牙痒痒：“我怎么换衣服？”

Remember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起腿随手拿过杂志翻开：“你去浴室里换不就行了。”

汲言气极，拖着鞋去洗漱。

Remember瞥见她进了浴室，合上杂志换坐姿捂着心脏大口呼着气，全无刚刚的淡定，想起她刚刚装进他怀里时，虽然撞到了他的下巴，可是也闻到了她头发中洗发水的馨香。心跳的飙升取代了疼痛，有些慌张却因为她的不在意和关注点他也装着若无其事，她一离开却马上崩掉，对于她，他还做不到这么沉着冷静。

Remember翻着剧本随口地说：“这不早了，没让你两三点起就不错了。我以前经常只睡两三个小时就起来开工了。”

他这么一说汲言倒是想起网上有人发布过这些内容，她一直以为是网友夸大其词的，只不过：“谁让你接那么多工作？”辛苦总是会有原因的，大部分都是自己找的。

Remember看了汲言一眼：“我不想有空闲去想让我难过的事。而且，我得挣钱养家啊。”

汲言听着前面一句话像那么回事，而后面一句话：“我没听错吧，你养家？”

Remember眼皮垂下：“我是说以后我自己的家。”

汲言愣了一秒，脑海中自动浮现出甘杍柒的脸，两只手竖起大拇指，一脸敬佩赞同：“有担当！”

“新来的，你把这些衣服推过去，待会儿remember要换。”

汲言立马应道：“好的。”

Remember想要说什么被汲言用眼神制止，remember的这位一号助理从昨天开始就一直这么叫她，他这位助理应该是和他工作很多年了，汲言记得昨天他的眼神，没有任何的波澜，当她不存在，她察言观色地选择和他简单正式地自我介绍之后安静站一旁，而不出所料他们大部分时间都是晾着她，她虽然尴尬，但是心里足够强大。

大多数时间汲言都是站在一旁看着remember忙着和其他人对台词，在镜头下拍摄，和导演谈着哪里有什么问题，化妆师给他补妆，换发型，汲言就时不时给他递水。

汲言看着也不需要她做什么，和伍信斐打了声招呼说出去买东西。

伍信斐让三号助理和汲言一起出去，汲言考虑到不太熟悉路，就同意了。

三号助理叫做宋芳倩，比前两个对汲言的态度好一些，对汲言也算是有问必答，汲言照着她的指引开着车到达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