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十月十二日。
冒险者们的旅途已经过了一个月。
就在这短短一个月里,整个罗尔夫平原已经全部沦陷。
难民在平原上奔跑,怪物肆虐,硝烟与血腥味弥漫在这片生灵涂炭的大地上。
半兽人们站起来了,但罗尔夫平原上的人类跪在了地上。
他们成了半兽人歧视的对象,成了怪物大军的粮食,成了反抗军的敢死队。
他的子民被残害,土地被占据,而萨德拉克四世却迟迟没有出兵征讨。
这是为什么?
人类的国王不会容忍这些事情的发生。
“帝都出事了吗……”
阿萨兹卡向北方远眺,看向帝都的方向,眼神里满是忧伤。
就算过了这么久,发生了这么多事,他还是保留着对帝国的留恋。
不是为了皇室,而是为了这个国家。
这个,他曾背叛的国家……
“前面就是公爵府吗?看起来,很惨。”
龙井看着前面破败不堪的高大围栏,城堡样的建筑,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光彩。
凝固的血液挂在洁白的围栏上,窗户破碎,大门无助的躺在地上。
满地的血液和宪兵的尸体,爬满了蛆虫,空气中全是一股腐尸的难闻臭味,熏的人干呕。
这里就是我那时看见的城堡吗?
龙井看着公爵府,想起了他初来斯利特伽姆看见的美丽景象。
小鸟在歌唱,鲜花在绽放,天阳高高的挂在一尘不染的蓝天上,轻轻的风带来清新的气息和人们的笑语。
远远望见的城堡,仿佛空中楼阁一般威严,壮丽。简直是一副画中的美丽景色。
而现在,代替这副画的只有血,哭嚎声,和破烂的建筑物。
战争,很残酷。
会把一切美丽的东西破坏殆尽,只剩下满目疮痍。
他们从公爵府外围路过,透过栏杆看到院子里一地的尸体。
“嗷!”
突然,一只地精大叫着朝马车奔来,挥舞的大刀直充像受惊的马匹。
阿萨兹卡剑刃出鞘,寒光一闪,鲜血四溢,直接砍掉了地精拿刀的手。
龙井一发【冲击】发动,压缩后的魔力打在地精的腹部,把它击飞出去老远。
地精的大刀落在地上发出闷响,它躺在地上,用另一只手紧握住自己的上臂,大声嚎叫。
更多的地精从公爵府邸窜出,这一次,再没有退路。
数量庞大的地精把他们团团围住,地精的包围圈出现一个缺口,一个面容苍老,身材魁梧的牛头半兽人拖着巨斧,从圈外走来。
那断手的地精挣扎着跑向半兽人。谁知他一斧子砍进了地精的脑壳,受伤的地精就这样见了阎王。
“阿萨兹卡,又见面了。”
半兽人把斧子从地精的脑袋上拔出来,扛在肩上。
阿萨兹卡把剑上的血甩净,眼神里充满了冰冷的杀意。
“马瑞斯,你还活着啊。”
半兽人的大声笑着,他的小声回荡在公爵府邸的上空,久久没有散去。
“是啊,我还活着,而且和你一样变老,为了我们公平的决斗。”
他的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一种渴望战斗的疯狂笑容。
他摸摸自己的一只断角,带着那笑容和疯狂的眼神,看向阿萨兹卡。
“上次你砍了我的角,这一次,我要你的脑袋!”
马瑞斯突然爆发,发力的瞬间竟然将地面都踩的凹陷。
阿萨兹卡忙看向周围的地精,它们只是在一旁看着,有的还放下了武器。
只是一个眼神的偏移,马瑞斯的巨斧已经到了眼前。
“你在看什么?”
巨斧裹挟着牛头人的力量如同一块陨石砸了下来,
陈年的大盾飞出抵挡住了这次攻击,巨斧与大盾碰撞,发出巨大的金属声响。
陈年一时间有些头晕。
是魔力匮乏。
只是一斧,就消耗了她大半的魔力。
马瑞斯哼了一声,
“别插手,那边的垃圾,你们还不配。”
龙井【瞬步】发动,学着阿萨兹卡在森林的的那一招,魔力汇聚在短刀之上,犀利的刀锋直冲马瑞斯的脖颈。
牛头人向后一跳,竟觉得脖子一凉,他摸了一下脖子,手掌上是一道鲜红的血液。
“艾布拉姆的徒弟吗?”
阿萨兹卡见此更为惊讶,他的那招只用过一次,却被那小子模仿了个大概?
短时间连续使用两次技能,龙井并不轻松,他看着马瑞斯却几乎没有受伤,心里也不是滋味。
那一刀是他现在能挥出速度最快的技能了。
即使是这样的速度也会被躲开吗?
“叛徒,你们最好不要出手,这是我和四将军的决斗。如果,你们不希望全死在这里。”
马瑞斯说完朝着地精大吼,举起了手里的魔法牌。
那是奴隶法印的控制器。
有了那个,只要一个念头,他手下的地精就会直接死亡。
“全都不许动!听见了没有!”
地精们怪怪放下了武器,乖乖坐在地上当起了观众。
希贝儿看着马瑞斯,不理解他的做法。
“卡萨摩奇要这两个孩子,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