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梳妆匣子,也太大了一些,寻常人家的小娘子,有几朵绢花,出嫁时给陪嫁一对银镯子,银丁香就不错了,哪里需要这……”
被贺知礼眼睛一瞪,贺知春声音小了几分,连忙改嘴道:“这个匣子很好,你可以做得精细些,然后雕上一些别致的花儿,卖得起价钱,而且阿哥奇思妙想,将放各种首饰的地方都分隔开来,一目了然,极好极好!”
贺知礼翻了个白眼儿,“你个墙头草,软骨头!不过你说得也在理,我再画个简易的,一边放首饰,另一边留出空儿来,放一些胭脂水粉单蔻……”
贺知春点了点头,“正是如此,若是里头配把竹梳,竹簪之类的,就更好了。”
平民百姓最爱添头了,虽然值不得几文钱,但是不花钱得了个,总觉得占了大便宜,必须买呀!
贺知礼闻言赞同的点了点头,拍了拍贺知春的头,“等阿哥赚了银子,就给阿俏做一个最好的梳妆匣子,里面装得满满当当的,得八个小丫鬟才抬得动,小偷想来偷腿都砸断了他的!”
贺知春听得哈哈大笑起来,“那阿哥,我便等着了啊,你可别明儿个就翻脸不认了。”
贺知礼认真的点了点头,“阿哥什么时候骗过阿俏?阿哥已经护不住秋娘了,不能再护不住阿俏。无能为力的感觉,阿哥不想再经历了。这辈子就勉为其难的劳心劳力吧,到了下辈子,一定要投胎变成一头白嫩嫩的最美貌的猪,日日吃吃睡睡的,不想活了,就让阿俏杀了做成红烧肉吃!”
“阿哥……”贺知春前头听得热泪盈眶的,后头越听越不是个事儿,“猪要什么美貌?肉多就行了!阿哥你想吃红烧肉就直说,还噼里啪啦的说那一通!”
她说着,准备站起身来,却被贺知礼弹了一个脑蹦子!
“走吧,莫想着偷懒了,秋娘走了,你也用心画一些花样子,让绣娘们赶紧绣起来,阿爷可是不停地劈着丝儿呢!某可是豁出去了脸,连白云观里的女冠都忽悠得订了一幅三清祖师的绣竹画。”
贺知春整个人都瞠目结舌了,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阿哥,我对你的敬仰之情,如同滔滔江水延绵不绝!竟然连女冠你都能搭上话!”
贺阿爷做的绣花竹扇,只留了一个做镇店之宝,其他的都给贺知秋带去长安了。
他这个月也不得出门子,不停的在家劈着丝儿,贺知礼又想出了些竹帘,屏风之类的大件物什。
“之前已经寻闵娘子帮我们相看绣娘了,应该过不了多久,家中的竹画绣坊就可以开起来了。应该挑几个愿意签死契的篾匠,阿爷年纪大了,总不能全靠他一人,得带出徒弟来。”贺知春见贺知礼不搭理她,也不继续逗趣了,贺家人因为知秋,心中都拧着一股劲儿,她又何尝不是呢?
贺知礼点了点头,兄妹二人一边走着,一边说着这竹画的事,老远的便听到正门那传来人说笑的声音。贺知春赶忙拉着贺知礼躲到了墙角,悄然的一看。
只见一个穿着绛红色裙衫,头戴大红花的胖婆子手持团扇,一摇一摆的走了进来,“要不说今儿喜鹊梢头笑呢!恭喜贺夫人,今儿个贵府有喜了,林司马夫人瞧中了你家的小娘子,这不遣我上门来为林小公子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