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萧潇来达州的第二天,户部尚书就带着人在城中弄压水井了,人多力量大,而且压水井其实并不难打,达州城现在已经有10口压水井了,勉强够用,至少不用等着从几十里外的水库运水过来。
萧潇继续和林麒山到城外放粮。
可是井打好没过两天,就传来不好的消息,文对县的压水井出来的都是浑水,哪怕放在桶里搁上一天也是浑的,文对县的人渴得受不了,便将浑水喝了下去,结果第二天浑身水肿,腹痛,有的人甚至口吐白沫,现在已经死了很多人,所幸只有喝过浑水的人才会得这种病,而且不会传染,否则整个文对县都得被围起来。
萧潇和林麒山到了文对县,郭辅政和工部侍郎也是对着压水井皱眉,现在文对县的水都是从其他地方运来了。
工部侍郎看着压出来的水,转向郭老:“郭大人,你以前在达州任职时有遇到过这样的事吗?”
郭老摇摇头,“闻所未闻。”顿了一下,郭老又问:“你们打井的时候打了多深?”
“50米,其他地方的井一般打到30米就有水了,毕竟如今天旱,不打深点都出不了水,可是这里都是50米才出水,起先打的时候若不是打的所有井都是这般,旱灾之前文对县里的井也会出水,我还以为文对县打不了井呢,后来我命人一直打下去,直到50米才出水。”
“而且,50米的时候,从井里挖出来的土颜色很奇怪,是褐色的。”最后工部侍郎说道。
“哦,找大夫验过了吗?”
“有人生病之后,就送过去了,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
萧潇猜测那应该就是文对县的地下50米处的土里有重金属成分吧,对身体有害的那种。
不知道滤水器有没有用,想了想,萧潇找到小莫,让他去准备些东西,然后跟着林麒山吃饭去,估计这几天都要在这住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工部侍郎问林麒山,“林编修,我的手下说你让他们弄的东西都送过来了,你这是要做什么?”
“东西?我没让人弄什么呀?”林麒山满脸问号????。
“哎?可是我手下说是你的那个叫小莫的小厮让弄的呀。”户部侍郎肯定的说。
“小莫?”反应过来的林麒山明白了这应该是自家妹妹要的,于是又一拍脑袋,“哎呀,瞧我这记性,对对,是我让人弄的。”
工部侍郎一脸不信,这么些天的相处,他早就看出林麒山记忆力惊人了,唬人也想个好点儿的借口吧,一听就是假的。
不过这样一来他更好奇了,这位林编修总是有着出人意料的好主意,否则皇上也不会这么看重他。
这边小莫来禀报说自己要的东西准备好了,萧潇就出了房间。
萧潇要的东西里有沙石和木炭,就放在了院子里,以免弄脏了房间。当萧潇走到院子时,郭老,工部侍郎和林麒山都围在那,哥哥大人见到萧潇,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
林麒山被户部侍郎缠得有些害怕,这位大人遇到感兴趣的事就要刨根问底,委实难缠。
吃瓜群众萧潇:……
怎,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眼睛一眯,萧潇看到被围在正中间的东西,便招呼小莫上前打下手。
让工匠做得东西是一个木桶,里面有一层木板,和桶底有着两指的距离,在桶底,横插出一段竹子做出水口,此外还准备了棉布,纱布,淘洗过的沙子,碎石,还有一些捣碎的木炭和大块的木炭。
给几位大人行过礼后,萧潇将棉布和纱布铺开后一层层的沿着桶边按下去,将多出来的那部分用皮筋箍起来,然后将沙子,碎石,碎木炭和大块的木炭依次倒进去,木炭放的比较多。
弄好之后,招呼小莫提着滤水器到最近的压水井处,一群人呼啦啦的跟在萧潇身后。
往压水井里倒入水后,小莫将浑水压出来,萧潇将滤水器放到水口处,浑水流入桶里后,很快就从竹子口里冒出清冽的水来。
亲眼见到的一众人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清水,是清水!”
工部侍郎像是见到老鼠的猫一样,双眼放光,死死的过来抓住萧潇的手,“小兄弟,要不你来我这吧,保证让你舒舒服服的。”
被抓住手的萧潇:……好像哪里怪怪的。
见到自己妹妹被调戏的林麒山立马就炸了,快步走上前,将萧潇的手从咸猪手里夺回来,护在身后,恶声恶气的道:“大人厚爱了,我这个小厮不做工匠!”
我擦,你个死老头子想干嘛呢,放开那个妹妹!
在古代,士农工商确实阶级分明。
可是我们脑洞大的工部侍郎不这么想,在他眼中,这两人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于是,工部侍郎撇撇嘴,“不就是拉个手嘛,宝贝成这样,我又不会吃了他。”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黑线了,萧潇和林麒山警惕的看着他。
之后工部侍郎就缠着萧潇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这问那的,林麒山紧紧盯着他,隔在两人中间,誓死捍卫妹妹的清誉!
将滤水器的原理写在纸上,萧潇还建议先让大夫验一下,若是不能用,再混着浓茶煮一道,看有没有沉淀。
得到法子的工部侍郎越发对萧潇感兴趣了,如此人才,一点要把他从林麒山那挖过来!做一个小厮太可惜了。
于是工部侍郎可劲的往萧潇身上凑,搞得林麒山和萧潇紧张兮兮的,防火防盗防侍郎啊。
郭辅政在一旁乐呵呵的看着几人的笑话。
大夫验过之后来报说是送去的水并无问题,于是皆大欢喜。
之后又在达州待了两个多月,虽然没有下雨,但随着压水井的普及,百姓的生活渐渐走向了轨道。
期间躲起来的那帮反贼曾下山几次抢劫财物,左将军探明老窝后,带着人给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