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儿,别怕,我马上回来接你,等着我。”他捧起她的脸,冰冷的唇落在她的额头上,柔软,却充满了血腥味。
他用最最温柔的表情对她说,然后他转身,她只来得及瞥一眼他衣摆的一角。
我等你等到已经忘记了数时辰。
你却没有回来。
为什么没有回来呢?不是说好了一起走的吗?不是说好了永远在一起的吗?
“他骗你的,你竟然也会相信,他只是想利用你从这里出去罢了。”那个女人用轻蔑的语气说。
“不会的!不会的!晏樱哥哥是不会骗我的!”她拼命摇头,大声说,即使她在他没有回来时就已经明白他骗了她,她还是大声的否认。
可是你骗了我,对吧?
为什么呢?晏樱,在那些被当做怪物饲养比地狱还要可怕的日子里,你是我的全部,我,只有你啊!
我还没有告诉你,那些刀剑在我身上落下的伤口好痛,那些残肢断臂横躺在血河里好可怕,那些飘荡在山底一直都散不去的血腥味好恶心。
可是,再痛再可怕再恶心我都不怕,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那一日,我为你付了命。
那一日,被禁术饲养的怪物觉醒。
晏樱,原来温柔的人也会骗人呐。
……
晨光从噩梦中惊醒,猛地从被子里坐起来,撞翻了本想将敷在她额头上的湿布拿开的沈润的手,沈润从来没见过她这么激烈的动作,愕然,怔住了。
恶心感尚未褪去,晨光捂着胸口,定了定神,这才看见坐在床前的沈润,愣了一下。
沈润觉得她的神情和平常不太对,却又说不清哪里不对,默了片刻,开口,问:
“噩梦?”
晨光呆了两息,轻轻“嗯”了一声:“火舞呢?”
“我让她出去了。”沈润回答,见她下意识望向窗外的天色,便说,“你刚退了热,躺下吧。”
晨光仍有些茫然,她呆了片刻,慢慢靠回到软枕上,看了他一眼,问:
“寿宴结束了?”
“早就结束了。”沈润回答,顺手将被子给她拉高些,盖到她的脖子上,“卿懿也来看过你,可你一直睡着,叫不醒。”
“我睡了很久?”
“一天一夜。”
晨光没再说话,她直勾勾地盯着床顶的幔帐发愣。
沈润见状,蹙眉,伸出手覆在她的额头上想试试温度看看她是不是又烧了,手刚触上她的额头肌肤,她却突然伸出手,猛地推开他,动作之迅速反应之激烈是沈润从没有见过的。
他甚至都忘了发怒,因为太出乎意料他呆怔在原地,用惊诧的眼神望着她。
晨光猛然回过神来,看向他的眼神别扭又僵硬,她低声说:
“我身子不舒服,你现在碰我我会觉得更不舒服。”
沈润哭笑不得,又很生气,他收回手,沉默起来。
气氛变得有些可怕。
就在这时,火舞从外面进来,打破气氛的僵硬,她手上的托盘里是一盅黑黑的汤药,她走到床边,用为难的眼神看着晨光。
“把药喝了。”沈润见火舞不说话晨光也不动作,开口,冷着声音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