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改遗嘱!为什么!”
——刚接近厉鬼,就听到他恶狠狠的嘟囔。
“你还害死我妈!”
“你把遗嘱改回来!”
“改回来!”
“改回来!”
这声音越来越大,从嘟囔变成了高八度的尖啸。猛的一声炸响在赵卿玄的耳边,震的她脑子一懵,手一抖,眼一闭,一椅子腿就挥了出去。
这下也不知是打中了人,还是打中了鬼,总之连人带鬼保龄球一样直接在半空中翻滚着,正好砸进幕帘里!
早就等在那儿的人,立刻抓着幕帘的两遍一包,整个把他们裹了进去。地上法阵同时亮起,只听“咚”“咚”两声,一人一鬼从幕帘中掉了下来,只不过那个厉鬼,直接被捆在了地板的法阵上。
赵卿玄这才心有余悸的睁开眼睛,发现大家都像没听到那尖啸一般,面色如常的集中到幕帘下——确实也听不到,所见所闻,都没有“见”哪来的“闻”——真是幸福的一群人。
只有赵深归,一副同样心神方定的样子,放下手上的椅子,也来不及称赞侄女一声“好球”,快步挤进人群,去看同样掉下来的那个中年人。
“怎么样,还有救吗?”赵深归问。
“还活着,还活着!”围着一圈的人群里,不知谁回了一声。
有人上去收了幕帘上的符纸,一边收一边问:“那边那个呢,还有救吗?”
赵卿玄这才想起去看之前砸进台子里的人。
人是肯定没救了。
那是一位年轻的女性,画着精致的妆容,看得出生前也是长相妩媚。然而长得再美,现在也没用了。她的脖子不自然的耷拉着,像是被拧断了。这还不算,也不知是有什么愁什么怨,头上被什么东西用力敲了好几个深坑,血混着白白黄黄的脑髓叶流了出来。
旁边的地上扔着拍卖师用的指锤,锤柄已经折了,露出参差不齐的木茬。锤上沾着血迹——很明显,头上的坑,是被指锤咋出来的。这要用多大的力气啊!
救护车和警车照例姗姗来迟。在他们到来之前,留在拍卖会场里的玄门中人,已经把现场收拾完毕,看起来尽量像一个符合科学逻辑的现场。但是至于到底怎样的力气才能拧断一个人的脖子,锤随一个人的头颅,把一个成年人拎到半空中,这就不是他们所能解释的了。
这些事情的目击者有整整一会场的人,瞒是瞒不过去的,也许警察会认为是拍卖场里的人,集体犯了癔症。
等到救护车来抬人,赵卿玄才发现,这会场出事的人,竟然有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