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对不起，想笑。

激动死这个说法当然是吐槽，但法医解剖后，确实没发现有其他可疑之处，裴皓俊确确实实为心源性猝死。

周围的人凑上去各显神通的检查了一番，也没看出有什么术法痕迹，最终也只能赞同科学的论断，裴皓俊的死，也许只是个意外。

然而他的死，只是个开始。

法医走到旁边的解剖台前，伸手准备掀开白布，又顿了一下，建议：“这具尸体不太美观，两位小姑娘需不需要回避一下？”

这指的是赵卿玄跟穆家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穆婉。赵卿玄自然是不忌惮这些的，就算是穆婉，事发当时也在现场，即便是没能插手帮忙，也安安静静躲在一边，没出什么乱子。

穆婉看了眼小舅舅穆明頫，果然摇摇头，拒绝了这个提议。

白布拉开，孙曼的尸体展现在众人面前。

“致命伤在这里，”法医指了指已经被摆正的脖子部位，“看这个指印，死者先是被掐断颈骨——但是还没死——又被从高处抛至拍卖台。左侧着地，看左侧四肢，均有不同程度的挫伤。此时颈骨受到左侧冲击，死者才彻底死亡。至于头部颅骨碎裂，从伤口形态与残留物来看，可以确定凶器是拍卖锤，虽然用拍卖锤敲碎颅骨已经超出了普通人力气范畴，但这并不是致命伤，在这之前死者已经死亡。”

孙曼的尸体已经被摆正清理过一遍，但法医为了查案开启的颅骨，即使缝合之后，也让人感到一阵不适。

从裴皓俊死亡，到孙曼死亡，不过仅有短短几分钟。这个时间内，前排的骚动还没有传到后排去，大家开始也仅仅当做是家庭矛盾、豪门丑闻，丝毫没想到眨眼间就是两条人命。

因此坐在后面的“玄门观光团”众人，其实并没有直接目击孙曼的死亡。全程的目击者，只有坐在一排之隔的赵深归。

他是真真正正的全程目击者，不仅看到了孙曼的离奇死亡，还看到了凶手——正是裴皓俊。

裴皓俊捂胸口倒下后，魂体几乎是同时飘了出来，赵深归便知道这人是没救了。然而没想到的是，眨眼之间，裴皓俊的魂体便已化为厉鬼，直接掐住身边孙曼的脖子，一把甩了出去。

人群立刻尖叫，耸动，向外冲去，把反方向想去接近拍卖台的赵深归，撞的一个踉跄。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裴皓俊的魂体，掐断了孙曼的脖子，又拿起掉在旁边的拍卖锤，一下下砸碎了她的颅骨。

赵深归将自己的目击经过一讲，玄门中人自然是信服的，连局长和法医都面色如常，实在让人敬佩。然而法医提出了疑问：“但是既然裴皓俊以为孙曼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为什么又要杀死孙曼呢？”

“你见过厉鬼杀人，讲道理吗？他们只会遵从内心执念，比如说裴皓俊——”赵深归指了指另一边的那具尸体，“他的执念可能是想跟孙曼和孩子在一起，所以杀了他们。也可能想跟他父亲裴岩培养下感情，所以也要杀了他……”

“裴皓俊只是想让裴岩改遗嘱。”赵卿玄不遗余力的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