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里,令狐亭序要了一盏碧螺春,并四道茶点,看着令狐清歌心不在焉的模样,便自顾自说道:“看着三妹妹在家闹情绪,摔碗摔杯子的,倒是想起来你出嫁前那段日子,不哭不闹,安静的让人心慌。eskjk”
令狐清歌听了无奈的苦笑道:“是么,不过,人各有命,虽然那段日子的确难熬,不过如今风清月明,拨开莫徽音那团云后,这郡王府倒也是个桃源居所。”
令狐亭序听出妹妹话里些许的释怀,便也暗暗松了口气,温声说道:“其实,我一直觉得你活的很潇洒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羡慕莫徽音那样闲云野鹤的生活,还是见惯了且不屑于其他那些纨绔子弟,但是我知道无论如何,你对莫徽音的情愫绝没有那么深,只是你自己把它想象的越来越深。”
这番话,着实让令狐清歌一愣,她有些错愕的抬头看了看令狐亭序,又回头看了看垂眸叹息的沉书……
难道感情这两个字,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么……
吃过茶后,又飘起了雪花,令狐亭序不放心,跟着令狐清歌到了郡王府门口,见了她进门,才转身预备往回走,却一转身瞧见了一抹灰影。
他向自己走过来,把手里的手炉替换了自己手里的那个,令狐亭序握着,只觉得格外暖和,甚至还有淡淡的梅花香。
他有些无奈的看了看眼前的曲流觞道:“你不是回家去了么?”
曲流觞淡淡一笑:“回家定要开始忙了,今年除夕来的早,又要入宫赴宴,怕是这一回去,又要等除夕才能在宫里见面了。”
令狐亭序耳根微微一红,与曲流觞并肩往相国府走,雪落在两人的肩头,令狐亭序瞧见了微微慢下来,有些俏皮的吹散了曲流觞肩上的雪花,见曲流觞回头,便温声说道:“对了,阑珊在我家很好,也很得父亲的喜欢,姨娘平日里对她也十分客气。”
曲流觞听后笑道:“那边好,母亲从小就把阑珊当成当家主母培养,如今你们两个琴瑟和谐,我也放心了。”
然而,令狐亭序却有些犹豫的看了看曲流觞,欲言又止几次,方才决心开口道:“流觞,可是你呢……转眼之间,长陵城中这些王权贵族,未娶得正妻的,也就只有你了,你当真终身不娶吗?”
曲流觞闻言默默笑了笑,低头踩着薄雪,“吱呀吱呀”的声响,让人心乱,迟了许久,才道:“一个人,不是也挺好的么?况且我从前答应过你,也答应过我自己,亭序,我不像你,你肩负重任,皇上的心意,朝中谁人不知,你早晚要继任你父亲的位置,将来,也必是太子的左膀右臂,如果这样的一位中流砥柱,都传出了不雅之闻,岂不是毁了你大半仕途,也毁了相国大人苦心竭力的一生,所以话说回来,我才是无所谓的那个,等我父亲隐退之后,我便更是无拘无束,那个时候我就在这长陵城开个茶馆,听听人来人往的故事,到时候,或许阑珊和你也有了孩子,你们一家人其乐融融,过来喝茶多好啊。”
听着曲流觞描绘的那般风轻云淡,令狐亭序不觉鼻子一酸,他什么都想到了,也的确什么都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