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禄只得点头,忐忑的照着江墨白的嘱咐去做,与陈太医匆忙把昭王扶着进轿子,又抬去了阳君殿,趁着这一大早上,文武百官还没有来,便赶紧把江墨染小心的抬去了龙椅上,看着那龙袍加身的江墨染,江墨白在帷幕后头躲着,心里五味杂陈,这做了几年的皇位,终于让了出去,而他也终于回归了自由,只是心中微微有些不忍,不忍他把自己的亲弟弟推入“火坑”……
然而,皇家子女,每一个都关系着北陵王朝的命脉,谁都躲不过,既然江墨染胸有丘壑,文武双全,那定然要比自己在位时,更能让这北陵风光更胜。
看着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这缕东风,也正是一点点逼近,外头,早朝的时辰快要到了,令狐亭序,左长安,皇甫琛与宁为早已经在殿外等候,他们心里清楚,今天究竟要发生什么,怕是朝局动荡,他们今日负担甚重,眼看着,外头文武百官三三两两的过来,马上到了时辰,令狐亭序便悄声说道:“今日之事事关重大,你我四人一定要同心协力,镇住朝堂之上的大臣们,否则这朝堂一乱,天下也要大乱。”
皇甫琛点头道:“虽然是皇上胡闹,可是好在昭王殿下为人宽仁正直,爱恨分明,倒也不至于动荡。”
“想必,皇上应该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我们以静制动,瞧着再行动吧。”宁为抚着胡子,眯着眼睛叹了口气,左长安也默然点头。
眼看着离上朝的时辰不过半刻钟,江墨白便被陈太医扶着坐到了龙椅一旁的位置上,康禄瞧了便走了出阳君殿,立定对外头喊声:“皇上坐定,请文武百官入朝参拜”
聚集在阳君殿外的文武百官,流水似地涌入阳君殿,皆是低首叩头请安,便听上头孱弱一声幽幽的道:“众爱卿请起吧,”
文武大臣闻声起身,一抬头就瞧见那龙椅之上,正坐的是一位昏昏沉沉,半梦半醒的人,那男子身形面庞都格外熟悉,定眼一看,竟是昭王殿下,不少文武百官见人色变,顿时哗然,然而只见江墨白坐在一侧,身着一身白色常服,身子软绵的靠在那,不断咳嗽着,身侧陈太医在旁站着侍候。
令狐亭序听着后头议论如沸,便知自己要站出来说句话,便上前道:“皇上,这昭王殿下身着龙袍,不知皇上的意思是?”
江墨白听了猛然咳嗽着,对康禄招手,康禄便拿了圣旨到前头,打开说道:“皇上有旨朕龙体欠安,连绵多月未有起色,恐失帝业,而后宫并无子嗣,也无嫡出长子,今特在先帝子嗣之中,择优者,持天子之业,继皇家之位,同理天下,望众大臣,齐心协力,辅佐新皇,共守北陵,钦此”
康禄念罢,便下了台,把圣旨递给令狐亭序,身后百官早已经哗然一片,有诸多大臣想要上前进言,却见江墨白咳嗽了几声后,顿时晕死了过去,几乎瘫在了椅子上,陈太医便立马叫了人,把江墨白抬了下去。
此刻,台下文武百官惊慌失措,有义愤填膺直骂荒唐的,有一头雾水的,也有见机行事,随波逐流的,更有胆子小的无头苍蝇,交头接耳,混乱不堪,令狐亭序与左长安对视一眼,便听左长安朗声说道:“相国大人,您是这北陵的顶梁柱,如今可怎么办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