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怀和黄天祥齐齐看向黄之伦,黄之伦知道自己的反应过大,讪讪坐了下来。
“柳家姑娘确实对黄大公子情根深种,黄大公子,你作何打算?“
李君怀没有理会黄之伦的反应,盯着抿唇不语的黄天祥淡淡问道。
”不知竹兄有何高见?“
在蜀郡,节度府朱家,皇后的外戚,太子的舅舅家,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虽然有一个分封的蜀王,然而大家都知道,蜀王无权无势,郡守府也势单力薄。而唯一能够与节度府平衡关系的只有王副都督,王戎王世子。
因而,与朱节度有着血亲关系的柳府在蜀地也很有地位。
柳家的姑娘看中了黄天祥,那么黄家要么高高兴兴的求娶,缔结两姓之好,从此以后,与节度府和柳家一体,孝忠太子,要么对这件事置之不理,得罪柳家,得罪节度府。让原本已经不断衰落在蜀地勉强中立的黄家,惹上更大的麻烦。
显然这种事情,黄天祥自然是分析过了,如今他与弟弟投效蜀王,就不可能再与朱家扯上任何关系。
但眼下,如果得罪了朱家,黄家该如何自保呢。
这个投靠蜀王的决定,他与弟弟是瞒着家中长辈的。
冷静下来的黄之伦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眼眸低垂着,等着李君怀的答案。
“本公子觉得,黄大公子可以同意。求娶柳府姑娘。”
黄之伦和黄天祥同时不解的看向李君怀,李君怀则点头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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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府,柳耀辉的书房里,传出一声怒喝。
“究竟是怎么回事?”
面对盛怒的父亲,柳怀跪了下去:“父亲,您听儿子解释,那日除了了点意外,儿子确实不小心自己伤了自己。儿子知道那个时候是可以顺水推舟,嫁祸给王戎,但是,儿子收到一张字条。”
“你之前带回来的信笺上,提过这件事,为父也派人去找那个大夫了但是没有找到人,纸条上究竟写了什么?”
“父亲,纸条上写的是,元庆十五年,剑南道军饷失踪一事系柳府所为,证据确凿,让儿子将此次事件大事化小,否则后果自负。”
柳耀辉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不可置信:“什么?“
”父亲你想啊,这件事非同小可,儿子不敢冒险,万一是王戎拿这件事威胁我们呢?“
柳耀辉脸色铁青,是啊元庆十五年的时候,剑南道一部分军饷失踪,导致整个剑南道差点大乱,朱应物因此事被御史弹劾,差点失去元庆帝的信任,这件事情若是被朱应物知道,正是他的舅兄干的,以朱应物的狠辣性格,那么绝不会饶了自己的。
”当年这件事,如此隐秘,怎么会让人知道了呢。王戎那个时候还没来呢,他怎么会查到?“
柳耀辉揉了揉脑袋,压低声音问道。
“父亲,那这件事若不是王戎做的,会是谁呢?总之现在有人知道了这件事,而这个人还站在王戎一方。”
柳耀辉的眼神变得晦暗不明。
“当时那个大夫有何异常?”
他声音有些沙哑的问。
“当时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甚至他走后,儿子都没及时看见纸条,也不知何时留下的?那上面的字迹也是不认识的陌生字迹。”
柳耀辉沉默了一会。
“对方如果真的有证据,但是却没有爆露出来,说明,他们对我们持有观望态度,说不定想要拉拢我们。”
“父亲。”柳怀一急上前一步。
柳耀辉抬手制止了他的话,他知道儿子想要说什么。他们柳家与朱应物是姻亲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是仔细观察,这些年,元庆帝对皇后越来越冷漠,太子行~事越来越荒唐。
朱应物在蜀地更是为所欲为,那么如果有一天,朱家倒了,他们该如何自处呢?
如若是提前给自己准备一条后路呢?
想到这里柳耀辉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听说你妹妹这些日子,老往黄家跑,黄家大夫人对她颇有青眼?”
柳怀愣了愣,这样的事情,他自然也看出些端倪,正想着一会好好劝劝妹妹呢。原来父亲也知道了。
遂苦笑:“是儿子的错,让妹妹惹上一些误会。“
”不,你妹妹心悦黄大公子,不只一次求你母亲了,你母亲也问过我的意见。“
柳怀诧异的而看着柳耀辉不知道是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