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夫长在脖间的冰凉下恢复冷静,他低下头,恭敬道“是,我会安抚好我们的勇士。”
善特首领收回刀,拍拍万夫长的肩头“明天让那些中原奴隶冲在前面,我们的勇士不必全力冲击。”
次日一早,十三面虎头战鼓又竖立在城外。
和昨天不同,这次站在阵型前方的是一个个衣衫褴褛的家伙,大多是老人和妇女,他们眼睛里充满恐惧。
“擂鼓!”天启可汗坐在高大的皇帐内。
“咚咚咚!”战鼓响起,鼓声没有吓到城头上的士兵,阵型前的妇孺却惊的快跌倒,他们下意识的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
直到一个草原人用生疏的中原语大喊着“快走吧,回到中原去,你们的城池就在前面!”
他们听见了草原人的话,一群人艰难的爬起来,他们拼命的向前方的城池跑去,此时他们的眼里满是希望,几个月的折磨终于结束了,草原大爷舍得让他们回家了,他们又可以见到亲人了!
袁铨面无表情,这种事情他见多了,妇孺的身后跟着的就是草原骑兵,一旦心慈手软,他们的骑兵就会借助妇孺的掩护冲到城下。
“投石机!”
操作投石机的士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将军要下令杀死这些中原同胞吗?
一息的犹豫,一把大剑便砍下了士兵的头颅,袁铨举起沾血的大剑“军令如山!有敢延误战机者,杀无赦!”
同出一辙的百斤巨石,沿着昨天划过的弧线,再一次砸到城下,这次砸出的血花好像没有昨天那么多,因为这些人的血已经被草原人吸干了。
他们最后的希望破灭了,他们瞪大眼满脸的不敢相信,中原人竟然对他们出手了,草原人欺负他们,中原人要杀死他们,他们同时被双方抛弃。
在第一波巨石攻击下,幸存下来的人,他们不约而同的往回跑,迎面而来的是奔腾的骑兵部队,草原骑兵甚至不屑于对他们出刀,战马掠过,留下数百个残缺不堪的尸体。
骑兵举着盾牌,突袭到城墙下,骑兵中有一队只有十骑的组合,他们奔袭在最前方,五骑在左,五骑在右,他们中间是一个巨大的撞木,一个微型的攻城锥。
“哐当!”一声,攻城锥狠狠的撞在城门上,城门外面破了个洞,但很不幸城门是双层的,里面还是没破,但在惯性的驱使下,十骑组合与他们的战马和城门来了个亲密接触,前面的撞在城门上,后面的撞在前面的身上,前面的死了,后面的晕了。
谷城的城门是木头做的,但在一个月前就被袁铨调城里的工匠改过了,朝着外面的一层是木头的,里面的一层却是铁打出来的,承重力猛然提升一个等级。
草原人把城门口的尸体搬开,几人为一队,举起攻城锥继续撞击,被弓箭射死了,第二个补上,被滚木砸死了,第三个补上。
这场为了攻破城门的战争打到了黄昏,鸣金声响起,草原人迅速撤退,留下几千具尸体。
第三天,这场战已经打不下去了,草原人的死伤虽然不到三成,但士气丧失,每个人都想着回家,他们来这的目的是为了掠夺中原的财富,而不是一次次的送死。
两天的进攻连一丝攻破城池的希望都不曾看见,整个大营除了三位首领,所有人都充满了怨言。
“撤军!”
撤退的命令在最快的时间传遍全营,毕竟不是大败而退,草原人收起帐篷,开始井然有序的撤退,同时留下后军防备敌军的追击。
两天前,在谷城外有一支三万人的草原军队被分散开,散开的草原人几人为一组隐秘的向清柳城方向前进,一路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谷城一战吸引,并没有人察觉到这些穿梭在中原土地上的草原老鼠。
就在谷城外的草原军队撤离的时候,清柳城谷口驻扎的草原人在谷口开始列阵,马背上配备了盾牌,他们做出了进攻的姿态。
他们成功吸引了清柳城哨兵的注意,与此同时,马罗部落的三万名勇士,在清柳城谷口的小山坡后面重新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