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是杨望平,李瑾还没来及高兴就听见杨望平的话,面色也严肃起来。
“怎么了?搭不上线吗?”按理来说,林虎三在上北郡经营了这么多年,找一个小县令应该不是难事。
“钟陵县令人好找,可他不肯松口。”杨望平叹口气,又道“这些天我给他送去了足有上千两银子,全给退回来了。”
李瑾面色难看,上千两银子不是小数目,足以让普通人家一家子过上富裕的生活,就这么给退了?这县令也不像是个两袖清风的清官啊。
“肯定是肖家寨的那群王八蛋在里面作梗!”王承平在一旁愤愤道。
“你们也别太担心,别忘了咱们是干嘛的,实在不行我去把那县令孩子、媳妇给绑了,不怕他不听话!”杨望平面露狠色,这种事他们干的多了。
“我相信你,也相信三爷。”李瑾笑道“其实这里边也不错,管吃管住,还有个狱卒伺候着。”
杨望平也一笑,这时狱卒一路小跑进来“几位,说完了没有,要是给人看见了我可担待不起。”
狱牢是不能让人随便进的,要有县令的批示才能开门,要不是这几天李瑾这几个人吃了自己不少东西,怕银子收不回来,他也不会放杨望平进来。
杨望平瞪一眼狱卒,从怀里掏出一个大钱袋,随手一甩道“人你给我好好照顾,后边还有好处,要是亏待了我兄弟,哼哼!”
沉甸甸的钱袋被狱卒接住,稍稍开了个口子,往里一瞄,狱卒脸上笑开了花,忙不迭地点头“是是是,这都不用说,以后这两位兄弟就是我亲爹。”
这掉进钱眼里的样子,杨望平真不爱看,向狱房里打了个招呼就转身离开了。
人都出了狱牢,狱卒还拿着钱袋在原地傻笑,李瑾使劲拍拍狱房,把狱卒惊醒“爹!不是,那个兄弟,怎么了?”
“要没什么事就请吧。”李瑾指指门口,示意人已经走了。
“哎!我这就走。”狱卒走了两步,忽然又回头问了句“刚刚那位爷,不是一般人吧?”
狱卒从天降横财的惊喜中清醒过来,就想起先前那人身上隐隐带着不一样的气息,这种感觉他只在狱牢里的死刑犯身上感受到过。
李瑾伸出手,比了三根手指头,狱卒瞪大眼睛,惊呼一声“三道山的!”
三道山的林虎三,这名号对于上北郡乃至应州的人都不会陌生,上北郡处于应州北部,因此林虎三也被人称作应北巨匪,应州的通缉令上,他是头号通缉犯,抓住林虎三赏银千两。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赶紧走吧,晚饭你别忘了。”李瑾摆摆手。
“不敢忘不敢忘。”林虎三是官府通缉的要犯,但对于他们这些官府的下层人员来说却是惹不起的煞神,狱卒只管拿钱办事,其他的一律当作不知道,这是对自己生命的热爱。
狱卒抱着钱袋带着忐忑和兴奋的情绪迅速离开,这笔银子可得先藏好,不能让家里的败家娘们发现了,后半辈的零花钱就指这了。
狱卒走了,狱牢里又陷入安静,杨天活动动嘴唇,想说什么又忍住了,李瑾注意到他的动作,笑道“怎么,知道我们是三道山的,怕了?”
这不是说笑,在应州三道山的凶名传遍四方,虽然林虎三做事颇有侠士之风,从不随意欺压穷苦的百姓,有时真遇上可怜人还会帮助一把,但架不住朝廷的大力宣传,几乎每座县城的城门口几乎都挂着诉说三道山土匪恶行的告示。
人言可畏,更别说这是官府下的告示,就连街面上的说书人都拿三道山编书,什么林虎三吃人肉了,林北象强抢民女了,怎么可恶怎么来,官府也乐于见得。
杨天活嗫嚅一下“倒...倒不是怕,就是听说你们三道山都拿人心下酒。”
李瑾还没说话,王承平先指着杨天活喝骂“这些天我们对你怎么样,原来你也不过是个道听耳食的人罢了。”
杨天活听完面红耳赤,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道“都是我该打,听信了这种风言风语,两位对我如此慷慨,我实在不应该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