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臻纠结地握着两只手,道:“这......这不合适。”
温洵一拍桌子,笑眯眯地威胁他:“你再说一句不合适,信不信我亲你!”
戚臻吓地整个人往后退了三步,乖乖地改口:“阿洵。”
温洵满意了,眼神掠过躺地上暗中观察的猿狮,又掠过墙角,角落里是一张四合四开的大页屏风,幸运地躲过猿狮利爪的摧残,完好无损。
温洵指着那屏风道:“臻臻,你看那屏风上画的像不像刚才的我们?”
戚臻疑惑地抬眼望去,只见那屏风上有着用金线描摹的精致绣画,他再一定睛,那绣画上画的竟是逼真露骨的大幅春宫!
春宫上是一处香闺软卧,床帷半掀半散,一男一女赤身**相互对坐,女子盘膝坐在那男子的身上,这春宫甚是精细,连那女子肚兜上绣的鸳鸯戏水都栩栩如生。
沸腾的热气“刷”地从脚底心窜上脑门,戚臻知道自己此刻头顶已经熏熏然冒烟了,那春宫画的姿势可不就是方才在柜中的他和她么?唯一的区别是两人都穿着衣裳。
偏偏温洵还支着下巴,好整以暇地提醒他:“臻臻,方才你抱我就抱得那么紧呢!”
戚臻窘地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连她叫他臻臻都无力反驳了。
不逗他就心痒地厉害,温洵欣赏着他羞涩的模样浑身都舒坦。
“臻臻,你方才说,这妖兽被鬼气沾染,怎么说?”
戚臻正欲开口解释,那本来没什么动静的猿狮兀地从地上抬起头,肩骨贲起,气势汹汹地朝着门外咆哮。
外面传来春红尖利的嗓音:“给我放火,那个戚师父怕是死在里面了,咱们放火把那妖物烧死便罢,这栋楼我不要了!”
须臾,便见浓黑的烟气腾腾往上裹住了整座小楼,猿狮听到春红的声音发狠地往门外撞去。
但它怎样都撞不开门,难怪只能在这南风小楼作祟,只因它出不去。
那猿狮的呼号声中还能听到另一个微弱的叫声,像垂死之人的咒诅,既怨毒又阴森。
温洵一把勾住戚臻的腰,将他拦在身后道:“跟在我身边,别乱动。”
戚臻愣了愣,就听温洵唤道:“小凤凰。”
她话音刚落,空中现出一圈金芒烈焰,一个模糊的红衣身影从中踏出。
温洵问道:“这屋子里丧命的五人如何?”
戚臻知道她说的应该是被猿狮毁去下身惨死的五人。
那红衣人依稀是个少年,声音清冷:“那五人罪孽深重,死有余辜。”
温洵笑了笑:“本身就不干净啊。”
她眸光示意,那红衣少年便无声无息地靠近猿狮。
猿狮似是察觉危险,全身长毛耸立,后腿打颤地蜷缩在地惊惧哀嚎,戚臻恐他伤害它正要阻止,温洵反手拦住了他。
红衣少年探手匀在猿狮的头上,青色的火焰暴涨而出,亮地叫人无法睁眼。
戚臻不知怎的心头一跳,下意识地伸手将温洵整个人抱进怀中,反身用自己的脊背挡住了那灼人的青焰。
温洵怔忡地抬眸,见他死死闭着眼睛全然不知那青焰对他们无害。
她伸手轻抚他的右臂,慑妖星盘再度现身,其上六星晦暗地叫人心惊,她眸中闪过一丝痛意,泪光闪去,笑意重回眼中,她拍拍他的手,戚臻晃过神来,见她嫣然笑问:“还没抱够我嘛?”
他再红了脸,讷讷地放开她胡乱地道歉。
温洵抿着唇笑,伸手抓了他的手与他十指交缠。
戚臻一惊,低着头小心翼翼地一根一根去掰着她的手指头,他掰开她就再缠上,乐此不疲。
戚臻委委屈屈地咕哝了一句,又不敢提意见,只好继续不屈不挠和手指头作斗争。
片刻,身后传来一声凄惨骇叫,一个褴褛萧条的虚影被少年从猿狮身上抽了出来。
戚臻忘记了掰手指,回头去瞧,只见那虚影正是他在猿狮的脖子上瞧见的那张人脸。
那是一个厉鬼。
温洵拽着他的手走回椅子边,戚臻被她拽着走不得,只好立在她身边。
温洵见他不乐意的模样,拍拍自己的膝盖,提议:“站着累不累,要不要坐我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