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欲盖尴尬的语调,听在长曦耳中却变了味儿,以为卓士翰想看她的笑话,便瞪了他一眼,警告着:“想必你已知这事是卓文径所为,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他先是给你下药,后又挑拨你父亲将我扔至残垣断壁之处,还要...“长曦忽停了下来,这话实在难以启齿,顿了一会儿,又接着说道。
“还试图杀阿晋灭口...若昨日没有那公子相救,阿晋和小五现下保不齐是不是已丢了命。“直到现在想起,长曦还是有些胆颤心惊。
“你如今该是知道,卓文径口中的话,究竟是真是假了!我也不必多说,写给爷爷和兄长的信此时该是已送到了,从冀川到此处,不过三四日,那时,对错自有分晓!只求卓家能为卓文径的所作所为负责,至少留我在这里安静暂住几日,到时一切花销,我自分文不差地归还!“长曦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情绪有些激动,呼吸急促起来,却见卓士翰犹犹豫豫地开口只说了一句。
“他没有把你怎样...就是好的了...“
那句长曦说不出口的话,被卓士翰喃喃细语出来,却叫长曦更是尴尬。
她将他抱来的锦被用力扔去地上,咬着下唇,半刻才稳了情绪,淡淡道:“劳烦少爷出去可以吗?“
卓士翰一脸不解,拾起被子胡乱放在案几上,不明长曦为何生气。
“我说错什么了?“他这样问着。很明显长曦不愿同他说话,将自己的头闷进被中,等着他识趣离开。
“你别误会...我可没有瞧上你!我就是听旁人说,有人适时将你救了,觉得你们三都没出事,暗自庆幸我卓府不必担多大责任而已!“卓士翰不着调地解释着,又觉自己这样实在太过可笑,便嘟着嘴走了出去,临关门时又瞅了长曦一眼,见她还在生气,自己也肚子里窝着火了。
外头的小五无意听了这话,忽然有些明白,见卓士翰吼着他身边的下人问卓文径在哪,便急着上前回话。
“被老爷关去他院子里了,说是事态未明,还要再查问查问!“
“还查问什么!“卓士翰迈着大步朝卓文径的院子而去,小五特意跟了上,想着在自家少爷身边煽风点火,先暴打卓文径一顿再说。
此时卓父和杨盛均去了州衙,府中无人敢管他,卓文径院外被指派来的两个院卫也拦他不住,直接开了门请进去。
幸好杨盛早有防备,就是怕他家少爷脾气一来惹下什么祸事,故在卓文径的窗户外头以木板加固多层,房门又上了两道锁,钥匙揣在自己怀中,不曾给谁。
卓士翰踢了几脚,不见门开,嚷嚷着叫人去找钥匙,后知在杨盛手里,又令人来砍这院中的老槐树,要撞开门去。小五见状,怕他发起疯来,再也不敢挑唆他,反劝着,眼见人拿了斧头,抬了锯齿进院,小五赶忙令人去州衙告之卓父。
焦急等待中,那槐树已被砍了大半,卓士翰在院中大声谩骂着,不解气,又夺了一人的斧头,亲自去砍那窗户上的木板,周围的下人们平日恨卓文径还来不及,都怂恿帮衬着,唯小五还算清醒。
若门破,看卓士翰的架势,是非出人命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