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她连连喊了几声,甚至提起裙摆小跑着追了几步,依旧盼不来苏子戎垂怜一眼。
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心中所念所想之人快马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魏婵终于再绷不住,满面了无生趣地跌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不去劝她,陈霖柯屏退周围的人,只留了小翠在一旁,自顾自地坐在石阶上等着。
眼泪这种东西,当心里憋了许久的负面情绪渐渐消散,自然就不会再流了。
安静地等待,叫她全然发泄,比在旁边说着无用的话,凭白叫她情绪激增要强多了。更比那些不停念叨着“别哭了“的话有效。
从魏婵哭过后这股抽泣的劲儿来看,她确实满腹委屈心酸,以至于当她发觉自己失态时,已是凌晨了。
可笑的是,越拿不在手上的东西,越是渴望,这是任何人都克服不了的心态。
如何坦然面对无法拥有的人或物,道理都懂,真正做到放弃却很难。
而苏子戎这颗难入的心,魏婵似乎打算用半生去尝试。
尽管这世间最不可靠的情,在很多不再牢固坚守的心中,极有可能衍生出憎恨。
“小姐...“小翠扶着魏婵起身,却被她用力推开,那双冷意不屑地眸中,警惕着此刻在场的二人。
“看了一场笑话,是不是觉得很好笑,心里很爽快?“
这话自魏婵口中说出,丝毫不觉意外。
因为在不懂你的人眼中,善意也会变得邪恶。
就如魏婵想的一般,陈霖柯不过是在一旁冷眼旁观地看她的笑话而已。
“确实好笑!“陈霖柯嗤之以鼻,将守卫调了回来打算离开。
“我会叫你后悔的,我会叫你们所有人后悔!“
“你错了...“陈霖柯无奈地步入州衙,头也不回一下,留了一句:“后悔的只会是你。“
换魏婵愣在原地,倍感失落。
“小姐...“小翠又低声唤着她,欲提醒她回青玉堂,“苏钦使差不多都出了城了,老爷要知道您在门前站了这么久,肯定要生气的。“
“他顾得上我吗?我还不知道!?“
若是担心我早来了,软玉温香在怀,我又算什么呢?
这话她不敢说出口,不只是当着这州衙门前的守卫,即使是只有小翠在旁,她也是不敢说的。
自己的父亲偏好女色,怎么听来都不是件光彩的事。
她还需要倚靠他,倚靠他巴结祁城得来的官职,从而为自己谋一个良缘。
从偷听祁殷与魏书衍的对话中,她知道,她父亲的官职绝不会止步于此。
而后。
待半生无忧时,她一定要将这个禽兽不如的父亲告上府衙,以命换命,慰藉自己母亲的在天之灵。
“走吧。“魏婵理了理衣衫,在小翠的搀扶中回了青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