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尽管他先前欲拿自己引白泽而来,尽管他亦有自己的目的。
“不必,我是为了自己。“祁殷理所当然道。
二人静站片刻,长曦问过祁殷有关李老太爷的所有消息后,心中各有所思,直至日落入夜,长曦才在祁殷再次的提醒中离开了这密林深处。
“我以为他会来的。“长曦喃喃道。
不知白泽是否听闻自己被祁殷困在李宅的事,只知三日过去之后,并未见他的影子。
或许没有当真,或许料到这是个陷阱,总而言之,他没有来...
“这样也好。“免得事后被李府的人知道,对自己便只剩责怪了,祁殷想着。
而这次试探,祁殷也举棋不定起来。
白泽确实来过。
在李长暄被劝走的第一日便来了。
他之身潜入李宅,却并未去看一眼长曦,只是来到祁殷所宿的院中。
他知道他在寻他。
他知道很多人都在寻他。
“我今夜擒了胡剑却不杀你,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向来奉令而为绝不滥杀无辜,你找错人了。“
回想着白泽这句话,和当时他脸上意在威胁的表情,祁殷已有所犹豫。
他似乎从话中听出白泽对白日门的态度,那种不满却无可奈何,只能做好自己的态度。
这正是祁殷需要的。
方才同长曦讲的那些,不过是将白泽所言复述了一遍,将白泽来过李宅的事掩了去。故意拖了这么久告诉她,才能体现出这消息得来的多不容易,也更能叫自己在她心中有所信任。
这几句不是谎言的谎言,带给祁殷一丝莫名不忍的歉疚,不过这种奇怪的情绪,很快因另一个预料之中的人出现所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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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川以西有一条蜿蜒南下的护城河,离冀川城数百里之遥,那里有北上去往临阳必经的官道,只是因地势高低的原因,护城河源头处水流湍急,只能以南面一桥跨越南北通往冀川,西面不可行。
而今渐入夜,苏子戎已领兵驻扎在河西之处。想要去往冀川,还需南下折返不少路程从桥而过,可他并没有这么多时间。
换了身便服,苏子戎唤杜笙杜筝入帐,简短交待几句,便悄无声息地很快离开了。
这是违犯军纪的大事,若不是此处三面环山确保并无隐患,苏子戎绝不敢走这一步。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半点长曦的消息都没有,他必须要去冀川一趟。
避过人群,苏子戎没有回头,骑上早被牵出营外的骁雪骢,直往西处护城河沿岸而去,他事先打探过,那里一处河道微窄,却...更险。
但为了节省时间,他不得不这么做。
要知道,天亮之前若他没有回来,必会被发现。
而后,吴沛身后那些人便会抓住这件事不放,损了自己的声名和前程事小,累及骧秀铁骑甚至整个骧元军,才真是得不偿失。
可...他若不去,过不了自己心里这关。
“就允我自私一回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