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自己乘坐的那辆,周围并无别的马车,她猜测,祁殷是与胡剑徒步前来的。
见祁殷微微点头,王婉儿又问:“公子如何回去?“
若如她所想,正好送祁殷一程,若不是,也可借口搭祁殷的马车,趁机熟络几句。
可祁殷却不吃这套,紧了紧斗篷上的帽子又戴上遮了面,将王婉儿的话当作耳边风一般,只漫步往前走着。
当时请她去给李长曦施针后,翌日便使了会馆的人带着厚礼去王府道谢,对祁殷而言,这件事已是两清了。而从王婉儿的言行举止来看,是何目的,他一眼便了然于心。
不管是吴悠、廖婷婷、或者现下身后的王婉儿,祁殷即便不清楚自己究竟在等怎样的女子,却很明白,她们...皆占不得他心上一丁半点儿。
不留希望,日后她们才不会因为失望,而将自己定为滥情负心之人。
得不到回答,王婉儿确实有些尴尬,好在胡剑如此粗心的人,居然替祁殷解释了一句,其实也是对她的奉劝。
“我们公子最近的烦心事儿太多,估计没听见,小姐还是快回去罢,公子想事儿的时候不允人打扰。“说完,胡剑还伸手拦了王婉儿一下,静站了一会儿,才快步追去寸步不离地跟在祁殷身后。
连身边的丫头都听得出来什么意思,王婉儿自然心知肚明,好在她的目标太多,少一个祁殷也无所谓,只要结果如自己所愿,那个陪她度过一生的人是谁,都是无妨的。
所以,她轻易释然了,至少在今日,不会再对祁殷有何心思。
这一路并不长,祁殷却硬生生走了近半个时辰,直把身后的胡剑磨得有些烦躁。
“可算到了!“胡剑大声嚷嚷着,“走得我都饿了!“
“你哪日到这时都要补一顿的...“祁殷撇过胡剑一眼,径直入了馆门。
没走几步,忽闻得二楼厅上有人谈话,听得出来,那声音的主人,是刚刚与他交谈不久的卓士翰。
疑惑间,祁殷顿时又觉或许是他想通了,来找自己谈条件的,便朝着那声音传出来的方向而去。
行至通往二楼的环梯前,祁殷又听见另一个声音,来自长曦。
他顿时止步不前,回头悄声示意胡剑遣他离了开,自己光明正大地坐在环梯前的一张宴桌上,听着这寂静大厅中隐隐地对话声。
“半个时辰前,我刚好有些事不在府里...“这话听来像是解释着什么,卓士翰自觉不对,止了话。
“嗯。“长曦应了声,似乎有些茫然。
“明日就走,是不是太匆忙了?“卓士翰问着,忽又苦笑一声:“要不是阿晋告诉我你来过,我根本不知道你就在胥城...“
“......“
“我不在府里,你也没有打算再去一趟罢...“卓士翰声低语顿,显然,意外中有些失落和抱怨。
“呃...“长曦咧嘴一笑,不明他问这些做什么,微有些尴尬。
“只惦念小五和阿晋,旁人就都忘了?“卓士翰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着,这个旁人,听在祁殷耳中都知道是在说他自己,可长曦偏听不出来,还以为卓士翰是在说卓知州的病情。
“没有啊,我问过小五,卓老爷恢复的不错,只是我回来的太晚,不好去叨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