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事?“祁殷慢吞吞地不解道:“何为私事?我倒是不曾记得有这样一门外姓亲戚。“
“呵呵。“申禄岩被说得如此没了脸,尽管自己已经先示了好,却不见面前这个年轻人给个台阶,反倒叫他越来越难堪。
当着自己儿子面便算了,身后还跟着一群布衣衙役,叫他今后如何立威服众。
思量轻重间,申铭博看不下去了。
他听韩燕燕说过,这几人可能是往临阳去的,该是西市市籍之人。
这临阳谁不知道当今圣上贬抑商贾,在自己面前,这些人就是连贫农都不如的下等人,低贱至极!
“爹!他们不过就是临阳西市的商贩而已!我昨天来了一报您的大名,他们屁都不敢放一个!您别被他们唬了!“
申铭博这话正中申禄岩的心思。
原来是群市籍之人...
这倒好办了。
“住嘴!“
先是佯装训斥申铭博一句,再转而看向祁殷,态度顿时又变了个样子。
“这位小公子说的,我府上也没有亲戚身处市籍!“
终于压住祁殷一句,申禄岩确觉得解了一口恶气。
“看令公子的出手,便知县尉平日里节俭异常,这倒是明眼的事。“
又被祁殷怼了一句,申禄岩一时间哑口无言。
身旁一个衙役见状,为了巴结巴结他,便口无遮拦的指着祁殷道:
“大人,我看他生的俊俏,不做娈同真是可惜了,不如给他指条...“
人呢,总是自以为是间便祸从口出。
话音还未落,不等祁殷开口,胡剑已经拎起这人,举过头顶使了蛮力扔出客栈门外。
几步推开站在门口的十数人,连带申禄岩都被吓了一跳,胡剑握着拳头怒气匆匆地大步行至尚未爬起来的那人跟前,一脚狠狠踩在他脸上,大骂:“烂了你的狗嘴!“
厅中的几人皆呆呆地看着,甚至跟着申禄岩前来的人都愣在原地不敢上前。
这淋着大雨,加上胡剑疯了一般的不停往那人头上踩着,半点儿无力反抗,片刻,那人满面血肉模糊,已辩不出来了。
“把他拉回来。“祁殷叹了口气,这才无奈地使了秦律丞前去。
“这种人,死了亦不足为惜。“
秦律丞虽是说着,却也听着祁殷的话,将胡剑劝了回来。
他明白祁殷在想什么。
胡剑是祁世恭废了心思才为他保下来的,不能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叫胡剑又犯了人命官司,那才是得不偿失。
所以,这也是秦律丞欣赏祁殷的地方。
纵使受了这般侮辱,还能冷静对待。
长曦亦这样认为,因此事对祁殷又多了些许好感。
毕竟被人称作娈同...
这已不是冒犯二字可以形容的了。
好不容易被劝下的胡剑还是怒火中烧的模样,指着已近昏迷的衙役狠狠唾了一口,在他右脚踝处大力碾着。
“留你一条狗命!“
连惨叫声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