莯蓉接过这个熟悉的灵囊,随手按了按,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硌得慌。
她诘问:“这什么意思?”
“你走后,哥便把它收着。这下你回来了,自然要物归原主啊。”
其实苍巫歙扯了谎。那时莯蓉离去,这灵囊是他暗自收下,与苍巫介并无关联。
“哦?那我先暂时收着吧。”莯蓉将灵囊收下,就摆手示意苍巫歙出去。对方没反应,她笑盈盈的开始脱外衣:“我要睡了,你还不走?”
深居临魔源,苍巫歙不曾有男女大防的观念,但他还是在莯蓉的刻意驱赶下,起身告退。
苍巫歙走后约有一个小时,莯蓉才掀开被褥,蹑手蹑脚走到门前,一把将门拴拴住,从内往外反锁。即使她知道这对于他们那些拥有术法的修者来说,只是在做无用功。
不过,这么做,她也只是想求一个心安。
立在窗前,莯蓉这回没有收拾任何东西。手里捏着苍巫歙留下的灵囊,好奇心促使之下,她轻手打开。
莯蓉:“???”
乖乖,她是在做梦吧……苍巫介竟如此骚包?
灵囊里是一件衣裳。还是粉色的,死亡芭比粉的那种粉,其间衣边还镶嵌了几抹浅蓝,材质若老式的阴丹士林布。
真是炸眼。莯蓉嘴角抽了抽,把衣裳放回灵囊,暗自无奈,久久才缓和心境。
她逐渐明白,苍巫介这个人的复杂程度,是她难以想象的。种种迹象,若说是打一巴掌,给一甜枣,又不大像若说是情深意切,又过于夸大其词可若说丝毫无情,却又不符合事实。
莯蓉估计,对方对她或许有情,只这情凌驾于白月光之外,而不是之上。
那她尼?对他还有感觉吗?还能有感觉吗?
莯蓉觉着,对方于她恐怕只剩下恐惧了。她现在一闭眼都是苍巫介咬着条胳膊断手在她面前晃悠的场景。简直吓死个人了好不!
“唉,生活不易,唉声叹气啊……”第n次长叹,思虑无果,莯蓉挠头。她甚至都能听见自己脑袋瓜里的水声。
约莫也没多久,脑袋瓜里的水放得差不多,莯蓉总算是想清楚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离开这里才是上策。
起先顺口同意苍巫歙的请求时,莯蓉便存了稳住他,借机逃离的心思。
如此想,她将灵囊携着,爬上窗户,一个纵跃,便跳入了五彩斑斓的彼岸之中。
沾着极光掩身,随波逐流去,直至消失在彼岸边际。
又走了,一声不响,又走了……
手中捏着从屋外拾捡来的芝花,苍巫介矗立于屋檐上,复恨难耐。此刻,他发散披落肩头,黑衣掺杂天色一红,玉指微开,手中芝花瓣瓣,若拂柳飘絮,高流低下渐起的水花,倾泻而出,在彼岸划开一道弧线。
弧线化点若刀,往彼岸边际劈去。
“戒骄戒躁,年轻人,凡事过于激进,不好。”来人白衣弱冠,素发俏颜,正是苍促。
只见他抬指一点,弧线消散,彼岸一时恢复了此前的宁静。
“你这是何意?”闻其,苍巫介头也不回讽笑,对其行为露出不解。
若不是对方占着个同胞的身份,苍巫介还真不乐意多搭理。
“想清楚怎么做了吗?”苍促反问,又记起了前时苍巫介敲开他房门,一脸恍然模样,直囔囔:你一早便知她是煌族,为何不说?
料想苍巫介修为尚且还不够,当此,他也就细心一一回了他所有疑问。后而二人得出结论:那凡人,乃夺舍之人,而夺舍之躯,却是二人煌族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