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有长有短,重要的是过程,而不是冗长数不尽的光阴……
“若有了愿永生相随之人,岂不想与他生生世世?百年又能做什么。”苍巫介叹嘲。
莯蓉表示不然:“一个人生活孤独,两个人的生活疲倦。二人能相守几十年,从朱颜绿鬓到苍苍白发,便已是情感的最好结局。生生世世?那都是,影视剧里骗小孩的。”
“对哦,,影视剧,你听不懂。”
苍巫介接嘴:“是话本,而影视剧,其实就是人间戏子的表演。”
“你?”莯蓉欣慰,也惊讶极了,“确实差不多。只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苍巫介唇瓣翕动,莯蓉突觉身下地动山摇。
片刻,屏障内的地面裂开若干大缝,纵横交错,涌跃出根根紫赯色的巨木枝条。苍巫介惊呼:“不好。”揽过莯蓉,狭小的屏障内早被长条挤没了空隙,无落脚之地。
迫不得已,苍巫介将屏障解开。
屏障的隔断一除,那在外的个个疯魔木系兽灵像得了狂犬病的巨型犬,蜂拥而至,四肢急徐有力,像刚加满油的大运摩托,风驰天下。
“快点抓住她。”
混乱中,莯蓉挂在苍巫介身上,听得远处李犇撕心裂肺的呐喊,她不由叹息:“来自地狱的召唤。”
“放心,有我在,没人能动你。”头顶浴血奋战的苍巫介,这时还不忘来一句经典台词抚慰莯蓉的小心灵。
被抚慰的小心灵呐呐感慨:就是因为有你在,别人才想着动我啊!我可是替你那白月光抵了大灾。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兽灵,眼睛都是瞎的吗?还是他们族群中没一人见过那慕千雪真容?
莯蓉陷入沉思的几分钟内,苍巫介轻而易举便解决了一波兽灵。
厮杀到了后面,他似渐入佳境,整个人仿若尖锐的利刃,遇神杀神,遇佛杀佛。那一个个与其交手,擦肩而过的兽灵,便犹如利刃上的浮毛,根根吹毛立断。
激烈战斗过后,剩余木系兽灵也知再如此下去,定讨不着好,纷纷停手。
一时平静,白茫茫的空间倏然变了模样。众人头顶的天,宛若为褚色的布所笼罩,顷刻间,布上赫然又撕裂开几道白色的缝隙。同时,地间卷风四起,缝隙间迸射出道道银色天雷。天雷滚滚,与卷风相得映彰,围绕众人,跳起了火把舞。
苍巫介一只手将莯蓉从脚边提起,搂过,眉微动,霖然笑:“雷劫。来得可真快。”
不同于莯蓉二人的平心静气,闻此情此景,底下剩余的兽灵早纷纷抱头鼠窜,在轰然雷声中,霎时逃没了踪影。
独留风中屹立的李犇。
李犇心知雷劫已到,族群又纷然逃离,自己孤立无援。他愤愤不平,却又望着那一道道劈在自己身边的雷电,无可奈何。
“恩人,恩人,我错了,我当真知错了。”李犇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溜到了苍巫介二人身前,俯跪下,哀求,“求求你,救救我,这雷电,我定是承受不住的。”
苍巫介觉得其很好笑,遂而他大笑不止:“这是走投无路,求到我头上了?再多说几句,我爱听,极爱听。”
“煌族大人…在上,求求你…救救你卑劣的子民吧。”李犇头低到了尘埃中,哀求声断断续续。倏而一道雷电劈下,他震痛伏地,呜咽,声尖厉凄楚。
凄楚声入耳,莯蓉昂起头带着木然的眸光,惊讶而又惶恐。即可,她见苍巫介止了笑,墨发随风狂舞,阖着的眼似睁未闭,神情诡异,用懒洋洋的语气喃喃道:“好,我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