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还有这只手。”说着,苍巫介无视莯蓉,抬起没被抱住的另一只手,继续,“是这颗吗?”
妈妈呀,救命啊。莯蓉无奈:“不是。”
他指向另一颗:“嗯?”
莯蓉:“不是。”
“嗯!?”
“不是。”
……
“这颗?”
“……”
没听见回应,苍巫介俯首,忽而发现怀中的人儿不知何时已经沉睡了过去。
细小的鼾声四起,这时,外屋门外传来叫唤:“姑娘,我进了奥?”苍巫介听得出,是那莯尘的声音。
苍巫介变声,没好气:“进来。”
闻声莯尘进来,却见屋中一片黑暗,只有里屋传来几丝光亮。借着微弱的光芒,他将餐盘放于桌上后,轻喊:“姑娘?需要掌灯吗?”
“不用,你可以走了。”
“好的姑娘。”莯尘开门脚步才踏出一半,又道,“今日有姑娘爱吃的雪梨蕻笋,柿雪糖,姑娘且吃了在安寝也不迟。”
“嗯,你退下吧。”
“好的姑娘。”门合上,莯尘离开。
听着其离开的动静,苍巫介悠悠望着怀中熟睡的人儿,不禁心忖:雪梨蕻笋?柿雪糖?她竟何时爱上这些菜了?不行,他得学学。
虽然苍巫介对于自己的厨艺有一定的自信,但这并不影响他依旧有一些菜肴拿不出手。譬如:柿雪糖。
糖这种东西,他记得有一个人曾说过:“这糖里面,有虫子,它会趴在你的牙上,把你牙齿啃个精光,记住,可不能多吃哟。”因此,受此人言语所导,他从不沾糖这类食物。所以,关于糖食这方面,他是一窍不通。
“吃糖?小心虫子把你牙齿啃个精光。”暗光下,苍巫介戳了戳莯蓉的脸,喃喃自语。莯蓉不自在的往他臂弯里蹭了蹭,他继续,低声笑:“啃个精光哟。”颇觉有趣。
后而,圆月当空,子夜静谧,万耐俱寂,四周开始沉寂得窗外的风吹草动声也仿佛听得见。一切光点都默默地躺在半明半暗,半清晰,半模糊的空间里,空间也不像在白昼那样地具体了。空气里充满了一种细微的但又是醉人的夜的芳香。
微风轻轻,阵阵拂来,将莯蓉身上被褥往上扯扯,苍巫介想,此夜是柔和的,像怀中人儿的发丝一般柔和。
……
清晨,因着渊王阿里巴之死,金色的太阳从那日起,再也没有升起来过。此时的妩萝渊清晨,只余下白昼与晨雾。晨雾慢慢地向远处散去,露珠反射着微弱的白昼光辉,在叶梢上闪烁着。
莯蓉在雾气迷蒙中醒来,窗外远处的天边,浓雾渐渐变薄了,如袅袅炊烟,又似薄薄青纱。她起身,揉了揉头,还没伸懒腰,便忽听得屏风后有人道:“起来了,先洗漱,再食早膳吧。”
莯蓉应了一声,却不大想动。继续窝在被褥里有一会,她便见得屏风后的人儿走来,一面将白色的丝帕往她脸上擦,一面说道:“慵懒,该起了。”虽是憎怪之语,人儿面上却并无任何的憎怪之色。
脸擦净,莯蓉拉过他手,死死贴上:“苍巫介,我就再睡一会,就睡一会嘛。”
苍巫介将丝帕又往她眼角擦去:“你再不起,早膳都要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