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时莯蓉睡下,苍巫介帮她把骨折的右手上药包扎之后,不由心愧谦,嘴上连声叹凡人身躯的柔弱。弱不可及。
后而,他将莯蓉带去了早已装缮完毕的杨乐园。
杨乐园为他主殿旁一小园,地大屋广,许久闲置。若不是上次自家弟弟一把火差点将无疆殿送上天间,他寻木系兽灵来修缮无疆殿,恐也早就将这片园子给抛诸脑后了。
现今收拾出来,改换了一下风格,正好可以算作莯蓉的住所。
苍巫介将莯蓉放于杨乐园主屋内后,嘱咐苍巫歙盯着,便背上篓子去往外面。
苍巫歙知晓他是去寻觅食材,便一个劲点头答应。待他走后,乖巧地守在了莯蓉床榻前,就不带眨一眼的。
后而莯蓉醒来,却发生了那令他窘促的一幕幕。
他不懂也不明白,情之一事,男欢女爱,他的大脑铺开就是一张白纸。
他曾见过哥与莯蓉亲热不已的模样,那张挂满了情爱的脸,从未在他面前出现过,不,应该说,也从未在他脸上出现过。
他很好奇,要怎样的一种心境,才能露出那般的笑容尼?情情爱爱又是什么滋味尼?
哥曾说过,他为男子,也将会有一女子。
女子?莯蓉那般的女子吗?情爱便是这种脸似火烧,心似狂潮巨浪翻滚的感觉吗?
苍巫歙回到自己的偏殿,骤然路过院里塘池时,竟在荡漾的水波纹里瞧得了莯蓉身似无一物,衣裹贴,玲珑有致的躯体。
她在呼唤他:“你怎么不过来啊?”
声魅惑,一怔,苍巫歙揉了揉眼,池塘里除了密密麻麻的水波纹与几条游鱼之外,那里来的莯蓉。
他觉得自己发了癔,失愣愣地朝着屋走去。
“你怎么不过来啊?”
那诱惑的声又传来,他抬眸,水蛇一般女人,正依靠在门栏,懒散又风骚地朝他微笑。
他彻底失神了。他走过去:“你怎么在这里?”
“我一直在你这里啊。”水蛇莯蓉将手指轻捅上他胸前,“在你心里。”
苍巫歙不由抓过她的手:“在我心里?这是什么意思啊?”
“你爱我吗?”水蛇莯蓉娇憎,柔柔的手指在他掌心划弄。
他茫然:“什么是爱?”
“像你哥对我那般便是爱。”
“我哥爱你,我也可以爱你?”
水蛇莯蓉另一手捂上嘴娇羞笑:“自是可以啊。”她软软抽回手,“爱是这世间最美好的东西,你想要尝尝吗?”
苍巫歙点头:“想。”
“是吗?那你可记得要来寻我哟。”语毕,水蛇莯蓉逐渐飘散。
苍巫歙一时失措不已。他走进里屋,这回他再没见到莯蓉,却深深记得了那甜甜的一句:“那你可记得要来寻我哟。”
寻?去找她吗?偌大的屋内,寂寥通旷,独留苍巫歙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
“阿歙今日出门前,你可是穿的此模样?”
苍巫介临走时的话语还残存于莯蓉脑海里,久久挥散不去。好在她当时三言两语寻了理由便给打发了,否则这事还挺难说过去的。
大嫂子勾引小舅子?或者是小叔子。反正都是令人不齿又恶俗的行当。
当是时苍巫介一问话,她便明了,她说的再一次,已经到来了。
这回更是令她措手不及,下个池的功夫,身躯便就给占了。她说她怎么睁眼开来,就见得苍巫歙踉踉跄跄往外跑背影。感情是给惹出“火”了。
真真是太羞耻了!莯蓉老母亲姿势捂脸,盘腿坐在床榻上,欲哭无泪。
左思右想,她实在是想不出她的作案动机,便起身下床,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笔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