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莯蓉,作为本此婚礼中的另一位主人公,多数时候帮衬着苍巫歙做着琐事,少数时候则是在竭心尽力、加大力度地减肥。
前些日子,经不住她的软磨硬泡,苍巫介终于把那他堪称是“最美丽的事物”的婚服从仓库之中拿出。
莯蓉发誓,那是她见过的最特别的婚服。
婚服整体色彩虽为暗沉的紫红色,渐变,却并不会让她觉得与婚礼这种神圣的场合冲突突兀。
丝料柔滑,袖摆长拖,裙膨而顺。
她忍不住试了试。
穿上后的整体效果还算不错,只是她整日素面朝天的脸有点撑不起这婚服的大气。且腰身有点紧。
憋着一口气,她瞧镜中的自己。竟被婚服衬得极为庄重,冷泠。
那一刻,她莫名觉得这世间所有的婚服,就该是这暗沉的紫红色。
英姿飒爽。
总之,为了婚礼上不用时时吊仙气,莯蓉决意减肥。
是时苍巫介端着饭食来寻过她几次,都被她一一打发走。
这让苍巫介不明所以,自我怀疑。这种怀疑的情绪是在离婚礼还有一周的时候消散的。
那日,苍巫介再次端着食盘来到杨乐园,屋内左寻右寻却不见莯蓉身影。他往园里深处走。
这些时日,莯蓉都躲在屋内,偶尔也会出现现在杨乐园后面的亭子里,昂着一张嘴发呆。他不解,每次问,她总回他:“我在喝西北风。”
苍巫介当时也陪着喝了口西北风,不过也就一口他就给呛着了。凭心而论,他不喜欢那风的味道,其带着潮湿朽木的味道。
这回,她又在喝什么味道的西北风?苍巫介踅着步子往亭子走去,果然在那瞧见了熟悉的身影。
身影背对着他,是蹲下的姿势。
他不知晓莯蓉在做什么。上前,轻手轻脚来到莯蓉身后,居高临下,他瞧得莯蓉正在抛掷一枚硬币。
他记得那是前时她从库房之中随手捡得的玩意。
目光落在莯蓉掷上掷下的动作上,其手腕处的表盘白净美好。苍巫介出声:“你这是在干嘛?”
莯蓉维持原状态:“抛硬币。”
苍巫介这些时候任凭她如何驱赶,也非得要定时定点送点饭食过来,莯蓉已经习惯了,遂而此时乍然听得他声,也不觉为奇。
“抛这个干嘛?”苍巫介将食盘放于石桌上后,选择了蹲在莯蓉身侧。
莯蓉闻得食盘里传来的饭香,不觉口水咽了咽,苍巫介一蹲下,她立刻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道:“决定我到底可不可以吃饭。”
辟谷修者当真是糟心的修者,没了饱饿感,对食物的欲望却是有增无减。
莯蓉觉得这还不如直接把胃给切了,到还来得省事。
这些日子她强忍着食欲,连水都没敢都喝,偏偏体型却半分不见变化,与初时,一模一样。
额,还是有地方不太一样的。
那就是她的脸色变差了,看起来就像是从葡萄变成了葡萄干。皱巴巴的。
体重腰围没啥变化,圆扑扑红彤彤胶原蛋白满满的脸蛋却日渐消瘦,这让她情何以堪。
于是,她思着要不恢复饮食?可她又拿不准主意。
后而想着朱茵曾说过,上天安排的最大嘛。她拿起了从苍巫介仓库中捡到的一元硬币,开始了“听天由命”。
这硬币是不是苍巫介小姨的物品,她没多问。
“正面?反面?”
苍巫介瞧着硬币从空中两次落下,一次正面,一次反面,莯蓉却依旧没停手,不由念叨几句正面反面的含糊词。
后又见莯蓉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便问:“这抛掷到正面,你当如何?”
莯蓉:“绝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