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楹的心抽蓄着,狠狠发疼,杜楹知道,该来的一定得来,这么多年,大家都避着没有说,但在心里一直都是个刺。但她笑了一下,风轻云淡的那种。
“你还装什么清高?”他鄙视地看着她的笑容,更鄙视自己,忽地发狂笑了几声,扑上来抓杜楹的衣服。
“啪”杜楹屈起膝盖给他的肚子来了个痛击,然后起身,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目光变得幽深,变得坚毅,变得冷漠。
他遭了两记重殴清醒了些,不敢相信的望着她,又鄙夷的望向自己。
“被人欺负本就活该,如若让人欺负得逞我不是更活该?”屋子里温度本就极高,她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却如同冰川飞来,冷得让他直哆嗦,杜楹看了他一眼,才又说,“你没什么无辜的!”
她坐到另一个沙发上,开了电视,盘腿坐着看,一个一个台的换,不多会儿,手机响了,杜楹光着脚丫去翻自己的背包,打开一看,陌生号码,犹豫了下,直接接了。
“杜楹,我是何厚潇。”
杜楹于是知道了这是班长,便“嗯”了一声。
“你今天怎么没上课?生病了吗?吃……”吃字才落,杜楹就打了个喷嚏,于是他立马改口“让林薇陪你去医院瞧瞧吧!”
“还有别的事吗?”杜楹迟疑了下,客气了句。
“唔……”
“那挂了。”杜楹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杜楹选定了一个似乎是什么《天上人间》的节目,讲述两姐妹被表姐以打工为借口骗了出来,十五六岁的小女孩被卖给了个三四十岁的农村汉子做媳妇,双双被养在地窖里,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直至被找到,面目苍凉,白发横皱,活脱脱老了好几十岁……
杜楹一动不动,表情木然的看完了一个节目。
又一个节目!
还一个节目!
当主持人说已经凌晨三点,感谢收看的时候,杜楹拿了自己已经干了的衣服进去换上了,出来沙发上拿背包。
“去哪儿?”柴玉抓住她的手腕。
“离开。”杜楹挣了一下没挣脱,就由着他,直眼一脸平静的看着他,有些居高临下。
他忽然发狂,一下子站起,握了她的手腕,把她拉进了卧室,“嘭”的一声将门带上,自己颓然自门边滑落,干脆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出气。
门里面的杜楹坐在床上,手腕处发麻,有些隐隐作疼,但心底里的疼更是无法言说,自然毫无睡意。
杜楹将窗帘拉开,盯着黑夜一直到天亮,听着他在门外的呼吸慢慢变得遥远,然后收拾出了门,杜楹拉开门,走出去,用冷水梳洗完,冲了冲有些困意和麻木的意识。
想回床上拿背包,打开门过去却发现他正直直的躺在床上,呼吸均匀,面色凝结,额头耸动,脸有些抽蓄,愣了一下,拿了包走了,轻轻带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