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等来柴玉一个道歉的电话。杜楹不想呆在空荡荡的学校里面，就自己出去逛了

这个城市似乎充满了他的味道，无论在哪里，都觉得呼吸不顺畅，尽是熟悉却又陌生的味道，游荡于天际之下，节日的喜庆，没有带来丝毫的宽松，反而愈发沉重！

时间于是很慢，慢得让人感觉不到它的流动。

白胡子的圣诞老人爬满了家家户户，每个商店门边都有一颗翠绿的圣诞树，或大或小，上面装点着各色礼物，亦有钱币，不过一切都只是个样子，没有什么是实在的，连树都是假的！

正所谓又是一年圣诞节！可这里不！

川流不息的人群显示出这座城市闲人很多，仅限于低档商场之内，既说明普遍，又是消费档次不高，时不时店家那高傲的态度和鄙夷的眼神让人受不了，或偶有吵骂声传出，就连店内偶有的穿得跟滚球似的小孩子那小脸上复杂的表情让人十分费解，不经意路过一个卖内衣的店面，一个小孩正专心的趴在关掉的电脑前写作业，而他身后各种男男女女讨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

杜楹不是不爱去高档的商场逛，诸如万千百货、民生百货等相对较高级的地方，那里人少好安静，且服务人员的态度绝对和蔼，某一次杜楹坐在一个小店里几乎把所有能上脚的鞋都试了个遍，无论看上看不上，服务员愣是一直笑着，杜楹直到瞧着她努力装笑脸的溃散眼神时突然觉得索然无味，放下手上的鞋子，安静的离去，连句谢谢都没有。

渐渐地，就爱上了普通商场，那里还是大部分人消费的地方，对人的涵养也并没有那么高的要求，那里可以看到人性最真的一面。

正想着，忽听得一女子的高喊“要态度好的到隔壁去，就你那几毛钱，够吗？”

杜楹抬头见骂骂咧咧的店主已经走了，而顾客伴着肥胖的胳膊挽着同样肥胖的男人离去，表情愉悦，似乎没有受影响。

又绕了个回廊，见一家店面人潮涌动，凑上前去不费力的就瞧见一张黄色纸条上歪歪扭扭的写着“买一送一”的口号。

“走，进屋看看，这年头买双鞋送个袜子也叫买一送一。”

杜楹循声望去，从另一侧正在进入的是那一对“璧人”，真可谓是“有缘处处相逢”啊！

双手插在口袋里，捏住有些晃荡的手机和饭卡，便悠悠然的走进去了，原来是买一件衣服送一根叫什么“哈根达斯”的围巾，而且并不是所有的都送，比如买一件卖价25元的运动马甲外套。环视一周，这些看起来似乎不错的羽绒服或大衣没进杜楹的眼，连看的欲望都够不上了，悻悻然！

偏头瞧见群中有个穿着时尚的黑袜小裙米色羽绒服的女生，正在试一件红色的小外套，杜楹很容易的看见了。墙上挂着的一模一样的黑色的款挂着还行，往人身上一穿，没感觉了，非常一般。

只见那女生摇摇头脱下衣服，穿回自己的大衣，花100块钱买这么个第二眼便瞧不上的衣服，确实不值。

她刚脱下，另一个矮胖很多的女生立马拿过去试了，眉开眼笑！

“世界上总有那么些人，眼光不好，感觉还奇差！”

出了店门，接着往前走，懒懒的，十分随意。

前方一个约莫150mm的小女生似乎挂在一个男生身上，男生应该有180mm以上吧？唯一的共同点是都非常瘦，像跟竹竿一样。

杜楹恍惚记起在学校也见过这种组合的，难道这年头流行这搭配？杜楹为自己这个想法心动不已，下定决心调查调查，统计统计，正想着想着，撞上了一个人，两个人什么也没说的移开身体，杜楹一直低头也没在意，过了会儿，觉得头有些晕晕的，这才想起回头看看那人，已经不见了。

摸摸鼻子，看看空空的两手，下了电梯，朝外面走去。

出了楼，迎面寒风凌厉，吹得杜楹原本有些暖热的头脑和心瞬间冰冷，所有的不快顿时全部来报道，那些场景，那些感受，统统挤进了身体的每个细胞。

走了几步，站在人行道边，看看面前呼呼而过的汽车，抬头，仰望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