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下一个法坛,这次是个不知道什么样的形状,是紫色的樱花。这次讲经的人不在树上,而是坐在了地上。有一个约五十米直径的圆形空地,正中央放了一张矮矮的长桌子,黑檀木的桌面上放了一卷经书,一个木鱼,一张白纸,一只毛笔,一个墨盒;桌子面前一个黄色的蒲团,上面跪坐着一个灰色布衣的和尚。和尚朝南,既没有敲木鱼,也没有念经书,而是在纸上写写画画什么。
“这和尚好生奇怪,既不剃头发,还不让人靠近,生怕别人知道他在做和佛法不相关的事情么?”杜楹站在樱花树下,翘首以望,无奈隔太远,实在看不清楚和尚的面容和纸上的内容。
“小丫头不可胡言。在日本这这叫做‘禅师’,禅师的这种做法叫做入禅。”
不知道从哪里飘过来的声音,杜楹循着去找却又没有找到,只是觉得好生熟悉。
“嘘,不要说话。”陈靖安拽了杜楹一把。
杜楹看他似乎没有听见刚才这句话的样子,不禁有些奇怪:难道这里的佛法太强大了,自己都开始梦游了?可是没睡觉啊?梦游什么啊?赶紧自己摇摇头,这地方太邪门儿了,扯扯陈靖安的袖子,示意他去别的地方。
结果,又是一路的台阶,台阶上依然满满的是人。
“看来这里这么多人,大半都是冲着樱花来的,冲着佛法来的还真是没几个。”杜楹感叹,伸手摸摸头顶的樱花。
“就算是冲着佛法来的,也有那本身就不坚定,来了以后被樱花的美色勾走了的。”陈靖安说得好不搞笑。
“那你是冲着什么来的呀?”
“你说呢?”陈靖安突然一本正经、一脸深情的看着杜楹,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两人了,雪白的樱花树下,陈靖安就那样站着,就那样看着。
杜楹正不知所措,陈靖安忽然单膝跪地,一字一句的说:“楹儿,我以满寺的樱花为媒,你做我女朋友可好?”
杜楹听着就打了个寒战,明明寒冬已经过去了,杜楹还是觉得冷,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杜楹紧接着就打了个喷嚏。杜楹往周围一看,已经有人开始驻足观看了,一路上走来虽然没有遇到要打招呼的人,却有些是学校的熟面孔,万一再耽搁,这事儿传回学校,……后果不堪设想,杜楹再次打了个寒战。
“有什么话你先起来。”杜楹边说边伸手去拉地上的陈靖安,另一只手捂住鼻子,小声的对陈靖安说,“你看我都感冒了,地上更凉,你要是感冒了,可不太好。”
陈靖安不为所动,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杜楹。
杜楹尴尬的收回自己拉他的手,蹲下说:“你看,一个胃病折腾了你一年,你肯定已经明白扛是多么难受的字,那咱们就不要扛了好不好?”杜楹一语双关。
陈靖安脸上表情慢慢缓和,杜楹趁机伸手再去拉,陈靖安借着杜楹的力,就站了起来,却一把握住杜楹的手不放。杜楹挣脱不得,只好笑嘻嘻的用另一只手拍打陈靖安衣服,口中说:“叫你好好看路不听,这是有台阶的,光顾着美色,摔了吧。”然后歉意的对着周围的人笑、点头。
大家纷纷露出友善的神色,笑着离开。
“谁让某人长得太漂亮呢!本身情人眼里就出西施。”陈靖安故意大声的说话。
杜楹一听这话,嘴巴张开又合上,合上又张开,真的想好好踹这个家伙几脚,真是专业拆台一百年啊!
周围人们刚刚还只是微微笑的目光这会儿更是有些耐人寻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