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就起床了,在酒店不远处吃羊肉粉,杜楹敏感的觉得柴玉不对劲,可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随后打车去了汽车站,然后买了二十分钟后出发的车票去了沙坡头。
下车的时候,杜楹叫了柴玉好几次,柴玉才对着杜楹笑了笑,任由杜楹提着包下了车。包里装的全是吃的,还有杜楹昨天在火车站买的那顶帽子。
人挺多呢,杜楹看了一眼各种车:小车私车不少,50-60人的大巴也很多,诺达的停车场满满当当的。也不用什么方向感,反正跟着人群走就行李。
杜楹本来是走在前面的,可看柴玉明显的不在状态,偶尔还四处打量,若不是这里柴玉也是第一次来,杜楹真的会以为他在找什么人,杜楹干脆跟在柴玉的后面,顺着他四处乱窜的视线看了几回,可都一无所获。
一进门,就是高耸入云的门牌,上面写着“沙坡头”,杜楹站在地下仰头看着,上面就是蓝蓝的天雪白的云朵,一切那么自然,那个门牌倒显得分外突兀。
远处的李想笑着按下了快门,那仰天看着天空的纯粹的眼神、那清澈的笑容,李想不是是第一次见,可只有这次让李想油然而生一种骄傲之情。而理想旁边的陆景瑞看李想像个毛头小子似的玩跟踪,还拿着望远镜观察人家的一举一动,不由嘀咕了句“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可惜,李想太专注,竟没有听见这句话。
“看什么呢?检票了。”杜楹用手拐了拐柴玉。
柴玉“奥”了一声,低着头跟着杜楹进了检票口。
一进门,映入眼前的是一条宽大的河,河水静静的,杜楹兴奋得跑过去,不经意就远离了柴玉,帽子也朝身后飞去了,朝河边奔了去。“这就是黄河吗?也还好啊?不是特别黄啊!”杜楹自顾自的,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传来的笑声。
杜楹雀跃的蹲在石子上,用手挑起一串串的水珠,河边的柳树,枝条翠绿,远处河面上的的滑索,那么雄伟……
远处拿着望远镜的李想看得痴了,慌忙的把帽子斜戴在头上,按下快门,无比的庆幸自己推掉了会议来到这里,虽然杜楹现在的笑容不属于自己,可很快她的喜怒哀乐都属于自己,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
杜楹玩得欢快,没想到波涛汹涌的黄河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杜楹看着挑起的水珠,这几个月来的点点滴滴仿佛活了,在那个水珠子里展现得那么完全,柴玉的面孔,周而复始的出现,杜楹心里的某个角落,慢慢变得柔软;这一个星期的自习,两人仿佛又回到了七年前最初的状态,一切都那么美好!
好一会儿,杜楹才站起来,看着海面那么宽阔,杜楹心中有些坚定的东西开始有些松动,就像大厦的某个角落的基石开始松动一样,如果不及时修缮,很快就面临倾覆了!
闭上眼睛,吹着凉风,杜楹的脑子里闪过的母亲的面孔,柴玉的面孔,最后是那一群朴实的山里人的面孔和那条若有若无的通往山外的路……
杜楹玩了好一会儿,终于发现不对劲了,柴玉根本就不知道哪里去了:“这玉哥哥,说好的给我拍照呢,要选一张做新书的宣传。跑哪儿去了?”杜楹边说边停下步伐,慢慢往回走,摁下了柴玉的电话,却久久不见接。杜楹只好沿着原路返回,好在,不过十分钟便找到了柴玉。
“楹儿,你去哪儿了?”柴玉先开口,看着杜楹的目光中带着无限的缱绻。
“还说呢。不是说好给人家拍照么?”杜楹坐在柴玉的身边,抱着柴玉的胳膊直撒娇。
望远镜那端的李想气得直哼哼。
“走吧,前面有个桥,还有个沙漠,都是你的最爱。”柴玉把杜楹拉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