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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很黑了，没有带手机，说不清楚是几点，因为刚下过雨，空气很好，但是非常的冷，杜楹裹着大衣独自从外面回来。走到枫林边上，两个穿得薄薄的小女生拦住了杜楹的去路。

杜楹看着瑟瑟发抖的两个人，没有说话，一双眼睛看着她们。

“同学，你是刚来的吧？平时都不用化妆品吧？”穿黄色小外套的那个女生披着一头长发，挎了个大帆布包，看上去挺沉的样子，看着杜楹的眼睛亮晶晶的。

杜楹点点头。

“现在化妆品也不便宜，一套一般的下来也得好几百上千呢，一般人肯定用不起，都能顶好几个月的生活费了呢。”稍矮一些的穿白色T恤的圆脸女生笑着说，“不过还是要用用的，你看你的皮肤就有点黑有点油了。你二十了吧。看起来足足和jb”

杜楹看着这两个比自己矮些看起来像高中女生的人在自己面前胡说八道，木着脸点点头，心想这两推销化妆品的话术可真不怎么样。

“同学，你不要这个表情嘛？我们两个是搞艺术的，你看我拿的摄影机。”黄衣服的女孩把挎包里黑漆漆的像摄影机一样的东西拿出来展示给杜楹。

“搞艺术好啊！”杜楹终于说了一句，还是笑着说的，其实还想加一句“搞艺术和化妆要攀关系了吧？”

“像你一个月的生活费购买几套化妆品啊？”白色T恤的女生问，声音甜美，模样也甜美。

“差不多一套吧！”杜楹说，“不过我所有生活费全部都在卡上呢。”

“我们姐妹本来在四川CD的，今天才来西安，你呢？来多久了？”

“几天吧？！”

“那咱们差不多啊，交个朋友嘛。”白T恤的女孩像杜楹伸了手。

杜楹没有碰，抬头捋捋前额的头发，掩饰性的笑笑。

白T恤的女孩也没有气馁，依旧笑得那么甜美，那么人畜无害。

“你没有手机么？”黄色衣服的女孩试探着问杜楹，杜楹迟疑了一下，没有说话。黄色衣服的女孩拿出自己的手机给杜楹看，并且滑动上面的功能，杜楹看了一眼就不看了，一是没有看人手机的习惯，二是那些符号杜楹看不懂，没有一个是字母，也没有一个是汉子，全是些符号。

白T恤的女孩去旁边打了个电话回来，跟黄衣服的女孩说话都带哭音了：“姐，哥哥说已经太晚了，他是中国建设银行的卡，咱们的是中国工商银行的卡，跨行转账要24小时才能到账。咱们今晚住哪儿呀？”

黄衣服的女孩脸色大变，急急的搂着白T恤女孩的肩膀：“怎么会这样呢？”得到的是一耸一耸的肩和低低的抽泣声。

杜楹走进一步：“不行今晚就去我们宿舍挤挤吧，如果不介意的话？”

白T恤和女孩和黄衣服的女孩对望一眼，惊喜交加的拉着杜楹：“那，会不会太麻烦了？你真的是太善良了。”

杜楹笑了笑，“这边走。”

两姐妹跟着杜楹走到宿舍门口，站在宿舍楼梯口门边的角落里，相互依偎着取暖。杜楹走过去给宿管阿姨说话，回来就看她们两又站到宿舍斜后面的角落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