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玉哥哥的这场博弈,都是站在悬崖边上,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掉下万丈深渊,摔得粉身碎骨、尸骨无存。所以,”杜楹一眼眼泪的看着李想,“放手真的不是那么容易,放手也并不是很好的选择。”
李想挪过去,把杜楹抱在怀里,杜楹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顺着脸颊滑落。“楹儿,不放手,最好也就只是维持现在的悬崖边上,放手了,下面有可能是海,就能得新生,所以,他都放手了,你还有什么理由不放手呢?”
杜楹不知道为什么,好几年不掉眼泪的自己,现在眼泪这么凶狠这么随便,只要一遇到和柴玉有关的事情,眼泪猝不及防,一点都不给杜楹留情面。“大叔,我始终觉得,我的余生都是他的。也曾想过他不愿意要怎么办?可是他不但要了,还要得信誓旦旦。这会儿突然跟我说,不要了……”忍得很努力很努力,也只是噙着眼泪不掉下来,摇摇头,“我无法接受。”
“说到底,你还是觉得亏欠他。而他,也觉得你亏欠他。所以,你们一个个的都觉得理所当然得很,仔细想想,真的理所当然吗?”李想看着撑起上半身倔强地抬起头的杜楹,仔细的分析。
杜楹楞了一下,那些自己曾经有意或者无意忽略掉的,此刻都凸显出来:打从去年和柴玉相见开始,两个人更多的是彼此伤感,怀恋过去,然后就紧紧的贴近彼此……难道,真的如李想所说,他们只是在还彼此觉得欠着的恩情和债务而已?一个觉得还得理所当然,一个觉得收得理所当然?两个人都没有好好的了解过对方,这么几年过去了,早已经物是人非了……
“楹儿,你不必觉得欠他。”
杜楹摇摇头,“杜辰欠他的,本来就应该我杜楹来还。你用的那个词语太恰当了:理所当然!”
李想摇摇头:“不。楹儿,杜辰也不欠他。欠他的是他的父母,不争气的是他的父母。你以为只有他父亲有责任吗?作为母亲的,就能够在这场离异中当起受害者的角色,而不负任何责任吗?”
李想的质问一声声扣在杜楹心头,来不及细想,话语已经先思想一步出来了:“不,那个人是谁都可以,绝对不能是杜辰。一旦是杜辰,就跟我脱不了干系。”摇摇头,看着李想。
“所以你是来还债的,还是报恩的?”李想握着杜楹的一只手。
“我……我也不知道我和玉哥哥现在是恩是债?”
“是恩是债都不是问题,性质都差不多。”李想笑起来,心情很好,杜楹说了恩,说了债,唯独没有说情和爱。
“大叔,我一直没想明白翟春既然这么有手段,几天时间就让玉哥哥对她服服帖帖的,为何要等到现在才出手?”
李想笑了一下:“很简单。以前希望他撞了南墙自己回头,去求翟春。可自从你来了以后,情况发生惊天逆转,一门心思想带你走可以什么都不要,连母亲都不要……”
“那为什么之前对付我,还让我有活着的机会,还有留下的机会?”
“傻丫头,你明明自己清楚,却非要从我这里说出来。最大的变故出在柴玉这里。因为这接连的争斗叫柴玉退却了,而和你的相处始终不如意,心里还是会忍不住埋怨你,尤其是过得不顺心的时候。而这个时候,翟春背靠翟阙的优势显现出来,他彻底沦陷了。”
“原来,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