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赶路的日子很是平静,王家人也与卢林两家人渐渐重新熟悉起来。
“咋样?舒服些了吗?”卢娇掀开帐篷走了进来,一手端着汤碗,另一手拿着几粒有些干瘪的红枣。
这枣子还是当初在山里打下来的呢。不比人培育的红枣那么饱满,它的个儿有些小,不过还是颇甜的。山林里面有着老大的几株。正巧,卢林两家人过去的时候正是要收枣的时间,几株枣树上的枣子便被他们收得满满当当。阴着天气寒冷,这枣子除了干瘪些,也保存的颇为不错。整个冬日里,两家人便把它做了零嘴,也吃了不少。现在还剩了一小麻袋,放在马车里。女人孩子们时不时拿几粒,补补身子,便是男人们也有时拿他甜甜嘴。
蓉娘伸手接过汤碗喝了一口,暖融融的菜汤从口中流入,落到肚子里舒服的很,接着微微一笑:“多谢姐姐。不过这枣子可是金贵玩意儿,还是姐姐吃吧。”
“害。咱俩谁跟谁,你跟我客气啥。再说这野山枣也不是我的,白得来的物件。”说着这话时,卢娇的脸上疑似出现一抹红晕。
蓉娘似乎想到什么,嘴里带了笑:“可是林家的哥哥?”
听她这明显的调笑意味,卢娇小嘴一哼:“你再这样,我可不跟你好了!”
说完话,她又把红枣往她怀里一塞,口里说着:“这个时候,你还是吃了它补补身子吧,不然明个儿又痛的受不了。”接着一溜烟跑没影了,估摸着是去寻那林家哥哥去了。
看着手里零零落落的几粒红枣,蓉娘不由地笑了笑。捡起一粒放进嘴里,微微地咀嚼着。
可真甜,她心想。
剩下的那些红枣,她也没吃。好好的收在了包着面饼的包袱里。
等着明日,给阿哥还有阿爹尝尝。念叨完这些,她又喝起了菜汤。帐篷的小桌上只余了一粒小小的红枣核,上面干干净净,不留一丝果肉。足以看出品尝它的人有多珍惜。
他们离开山里已有十天了。除了开始时,遇到王家人,接下来的天很是平静。这十天里,不断有人从这个临时拼凑的大队伍中离去,寻找新的出路,两家人前面的那家省市人也在昨日离开了。估摸着,现在队伍里的人只有先前的一半。
“蓉姑娘可好些了?”在车里呆了有一会儿的友奶轻声问道。
“好多了,多谢您的关心。”蓉娘一脸微笑地回应。
这是蓉娘呆在车上的第二天。来卢林两家不久,因吃得饱穿的足,久久未来的小日子也来了。或许是因为之前那段乞丐日子,这次蓉娘疼得厉害。若不是卢娇与她交好,日日同她说话,开解她。怕是这小女郎打算死扛过去。因着这些天的消耗,马车也空了些许。于是,白日赶路时,年迈的友奶和身子骨弱的蓉娘便待在马车上休息。
昨日的交谈,两人都甚为愉快。
“给。”说着话,友奶从怀里掏出一物,竟然是咸鸭蛋。
因着新鲜鸡蛋容易坏,在路上这么多人看着,又不好煮它。于是顺安便自个儿腌了一坛。每日给母亲一个,补补油水。
蓉娘也是平常人家的女儿,自是见过这物件。连连推拒道:“不行不行。这可是顺安哥给您补身子的,我不能收。再说昨日顺安哥给了我一包粽子糖,这可是大礼。我要是再收了,我阿爹铁定得打我。”
“那可不行。他是他,我是我。这是友奶给你的,你好好收着。只要你不说,你爹肯定不知道。”友奶的语气充满了不容拒绝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