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吧,月心。”
夏栀临走之时又抚摸了一下剑痕,带着深深的怀念。
彼时夏成伯醒了过来,慢悠悠的睁开眼眸,当发现他所在之处是柳氏内室时,猛然起身坐了起来,身上只着了中衣,光着脚噔噔的跑出内室。
柳氏正在花厅之中稳着心神,鹤院老夫人传了话了,让她只管照顾夏成伯就是,不许她去鹤院一起协商该如何处理后事。
柳氏知晓老夫人一直瞧不起她,一来她出身卑微虽也是官家之女,怎奈她父亲官职微小。
二来她是婆母的嫡亲侄女,老夫人不喜婆母与公公自然对她也是不喜的,柳氏到很是不解老夫人为何会如此待见她的胞妹所生的双生女,连带着对柳姨娘都甚好,若不是老夫人与姑母撑腰,二妹怎会将大嫂排挤的在大房站不住跟脚来。
“二少爷,您这是去哪,哎呦”
红荷仰躺在地,捂着肚子哎呦呦直嚎叫,几个丫鬟见状连忙上前将红荷扶了起来。
这红荷与红月皆是柳氏身边的大丫鬟,红荷与齐嬷嬷一起去了江南,比齐嬷嬷要晚半日回夏公侯府。
这不刚回来,就看着二少爷衣衫不整的出了主屋,她以为二少爷与二少奶奶置了气,本想拦着些,哪成想二少爷会将她一脚踹开。
柳氏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连忙出了花厅,成伯醒了。
当柳氏出了花厅,只看着夏成伯转而消失的背影,柳氏见状扯着嗓子喊道:
“夏成伯,夏成伯你给我回来。”
柳氏一下子瘫坐在地,捂着脸嘤嘤的哭了起来。
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她怎会不知夏成伯连衣衫连鞋袜都来不及穿跑去了哪里。
从栀院抬回来时,醉酒之中的夏成伯嘴里一直喊着那个贱人的名字,这会子怕是夏成伯又去了栀院。
那贱人早已经死了,为何他还迟迟不肯忘了那个贱人,她柳梦兰哪里不如一个死人,在他心里她连一个死人都比不得,比不得。
齐嬷嬷站在柳氏身旁,眼神阴鸷的可怕,她是最看不得小姐哭的。
夏栀出了祠堂一直忐忑不安,一时又惊又喜一时又彷徨不安,一路上不曾言语,低着头一直在想着二舅舅与小舅舅的事,不曾看到狂奔而来的夏成伯。
月心轻声道:
“蛤!小姐你快看呢,奴婢怎么瞧着那人好似二少爷。”
夏栀这才回过神来,顺着月心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嗬!那人不是夏成伯是谁,只不过为何这副模样,难不成是舍不得青竹不成,连衣衫鞋袜都来不及穿戴就去追了青竹去了。
夏栀不知为何在见到夏成伯时心里只有厌恶痛恨,看夏成伯这副急色的模样说不出来的恶心。
“月心,你跟着前去看看。”
月心并未上前,而是有些为难,若是她去跟踪二少爷岂不是又只剩小姐一人了。
夏栀看出月心的顾虑,拍了拍胸口保证道:
“放心吧,我这就回水院。”
月心这才点了下头,极速跟上夏成伯。
夏栀心生烦躁,漫无目的在回廊里走着,答应月心的事早就抛到了云霄之外。
谁知走着走着居然来到了前院,隔着门廊夏栀看向府门,心下一动,她想放下所有仇恨纠结永远离开这夏公侯府。
可是夏栀脚下却生了根一般,一动不动她深知她无法放下,她还没看见仇人害她之人凄惨下场,她心又不甘怎会就此离去。
当夏栀想转身离去返回后院之时,正巧碰上前来宣旨的福公公进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