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远征一双血目直盯着死相凄惨的冯冬儿,额上青筋暴起砰砰直跳,冬儿为人良善没有心计,身为家中幺女自小被保护的不谙人情世故,性子温顺且十分倔强,认准的人事物,定会飞蛾扑火一般扑上去哪怕明知会魂飞湮灭。
“放肆,冯尚书你这是作甚,老身的鹤堂岂是容你说闯就闯的。”
闵老夫人端着架子威严无比道,一双浑浊的眼眸此刻阴鸷的盯着冯远征。
夏成政将身子缩了缩,神情有些胆怯,往日里只道是大舅子温文尔雅与冯氏一般是个木讷温顺的性子,今日这般模样还真将夏成政给唬住了。
冯远征不曾抬头,声音如以往一般温驯询问道:
“冬儿为何而死。”
堂中众人都不曾看见冯远征的神情,唯有人小个子矮的夏栀清楚的看到刑部尚书乌云密布即将要爆发的容颜,夏栀看着闵老夫人、夏成政,二堂祖父等人一副高高在上不屑一顾不知所谓的模样,心中冷笑不已。
无知愚昧的闵老夫人能教出明事理的子嗣吗,他们真以为刑部尚书冯尚书是怕夏公侯府不成,真是太自以为是不自量力了。
刑部尚书乃是一品大员,虽夏公侯府贵为权贵但在朝堂之中远远不及刑部尚书有权势,若闵老夫人是个精明的,定不会这般对待大嫂冯氏,此时此刻更不应该拿乔给冯尚书脸色。
邓老太君瞧着众人这副模样,眼眸深了深,这厢刚想开口讲话,闵老夫人立马撇了一眼邓老太君,眼神里带着敌意,转而看着冯远征神情轻蔑,语气不屑道:
“冯氏不洁自甘下贱,与人通奸暗怀珠胎,现如今畏罪自杀一死了之,夏公侯府大义赐了冯氏一张草席埋与乱葬岗,老身念两府姻亲之情,不予追究冯尚书不敬之罪,若冯尚书不舍胞妹可将尸身带回贵府之中予以下葬。”
夏栀清楚的看到冯尚书因着闵老夫人的话,脸色犹如嗜血一般狠厉。
冯远征猛然将头抬了起来,堂中众人大惊失色,这这这冯尚书此刻面目可憎,十分骇人。
“来人呐,将这院子围起来,本官倒要看看冬儿到底是如何冤死的。”
冯远征面色冷冽,一双血红眼眸死死的盯着夏成政,官势全开十分震撼。
“放肆,放肆老身乃一品诰命夫人,你没权利禁锢老身,你休要放肆。”
闵老夫人激动的从坐塌上站了起来,气急败坏道。
“本官放肆的还在后面,来人将夏成政给我抓起来,将这些丫鬟婆子一一给我捆绑起来。”
冯远征历喝出声,与闵老夫人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将怀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夏晓曦递给了冯夫人。
高大威猛的冯远征此时此刻像个无助的老人一般,跪伏在冯氏身旁,颤抖着手臂将冯冬儿搂入怀中,轻轻的拍打着冯冬儿的后背,一直强忍着不曾流泪的冯远征此时此刻再也忍不住了,悲痛欲绝道:
“冬儿,大哥带你回家。”
夏成政慌忙从坐椅上起身,因着害怕磕磕绊绊的朝着闵老夫人跑来。
身后冯远征带来的衙役几个箭步跟上了夏成政,三两下便将夏成政拿下。
“放开,你们放开我,本公子乃是夏公侯府的大公子,你们不要脑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