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姐看着杯里的酒有点犹豫,我说:大姐,你喝一口就行,你也不喝酒。
张姐就喝了一口。
我说:尝尝我做的菜咋样,好吃不。
张姐和艳华开始夹菜。
我说:我现在可是大有长进,也能当厨师了。
张姐把菜放进嘴里,边吃边说:谭子,其实你就是不上去炒菜,你早就能做菜了。
我说:做菜和做菜不一样,我还差点。
艳华说:我吃着挺好吃的,你可以当厨师了。
我说:那就行,等你啥时候开个饭店,我给你炒菜去。
艳华说:我可开不了饭店,你啥时候开饭店我给你当服务员去。
我打趣道:等我开饭店的时候,你不用当服务员,你当老板娘正好。
艳华说:去你的,说说就没正形了。
我就笑。
张姐跟艳华说:那咋的,林燕要是真不和谭子处,你就和谭子处,我看你俩挺好的。
艳华说:大姐,你看谁和谁都挺好的,你还说我和展泽挺好的呢。
张姐就说:那是两回事,展泽是展泽,谭子是谭子。
我说:其实展泽也挺好的,就是需要个好人管管,要是有艳华这样的媳妇那就好了。
艳华说:他这辈子是别想了。
喝上酒聊上天,把想家的滋味渐渐冲淡了。
艳华问我:谭哥,你去林燕家,林燕她妈真说不同意你俩的事?
我说:是的,不同意。
张姐说:也不知道林燕她妈咋想的,这样的女婿不要,还想要啥样的。
艳华说:准是想找个有钱的。
我没说话,喝了口酒。
张姐说:这过年了,也不知道我家那俩孩子啥样,他们那个爹管不管孩子?
我说:放心,人家在家也过年,人家他爹也给孩子买衣服,吃饺子,比你都好,你不用惦记。
张姐说:说不惦记,哪有当妈的不惦记自己孩子的,这过年了,更想,要是平时还行------说着,张姐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是呀,哪个当妈的不想孩子呀,那可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为儿身怀十月,骨开十指,能不想吗。看张姐掉眼泪,我心也有点不好受,想母亲是不是和张姐一样,自己在家吃着饭,想着我,掉眼泪。
艳华看张姐掉泪,也是眼圈发红,想必也是在想家里的老父亲。
我喝了一口酒,点上一支烟,把烟递给艳华,艳华抽上一支。
我说:大姐,你想孩子很正常,其实看你想孩子我也挺想我妈的,艳华也挺想她爸的,去年过年我就没回家,在这过的,那滋味不好受------三十的时候也掉眼泪。
我吸了一口烟,接着说:咱们不回家过年,都有不回去的理由,没回去就没回去,也就是一天,过了三十就好了。
张姐擦了把眼泪,说:我也知道,可就是忍不住。
我说:谁也忍不住,能忍住了的除非是铁石心肠,这都是人之常情。我都感觉今年挺好的,去年就我一个人,那年过得才叫揪心呢,今年好了,还有你们俩陪我一起过年,我都感觉非常幸福了。
张姐说:好了,我也不哭了,带着你们俩也不好受。
艳华说:是,看你哭我也不好受。
我说:来吧,他们在家过年,咱们也是过年,喝一口吧。
和她俩喝了口酒。
吃完饭收拾完,我问:你俩看电视不?咱家包房可以看电视。
张姐看着艳华,艳华说:回去睡觉吧,都十点多了。
张姐说:我也不想看,咱们回去吧。
我说:那咱们就回去。
把黄萍买好的水果和瓜子给她俩那拿上,就关了饭店门回寝室。
走在大街上,听到不时响起的鞭炮声和升上夜空的礼花,看到街道两旁居民楼家家挂起的红灯笼,年,就这样来了。
明天就该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