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容梅缓缓的顿下身子,她声音压的极低,不过却难掩愉悦:“一年来我过的日子都是如此生不如死,原本以为活着已经没有了乐趣,可却没有想到竟然能够遇见你。想着你日后的日子比我活的还要猪狗不如,我就十分开心。”
不过,她说着说着,忽然也感觉无趣了,毕竟慕容舒是‘晕着’,根本听不到她说的话,说了等于白说。方容梅咬了咬牙,站起身伸出脚想要踢一脚慕容舒,但刚伸出脚,就想到了缸子,明儿个缸子还要睡慕容舒,她这时候不能出手,便收回了脚。
虽然她一年来每日支持一个小小的窝窝头,可她还是十分有力气的,一下便抬起了慕容舒,拖着慕容舒就进了一个屋子。
因为是拖着的,慕容舒感觉到脚和双肩都十分疼痛,幸而现在是深夜,屋子里也只是点了一盏油灯,方容梅看不清她的神色,她能够保持表情不变,可无法掩盖发白的面色。
刚进了一个房间,一种难闻的气味迎面而来。
紧接着就听到方容梅说道:“你们都老实些!若是晚上敢吵敢闹,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们,谁闹就鞭打谁!等将你们卖的时候,就卖到勾栏院里做低等妓子!”
此话一出,满屋子的女子都惊恐的缩成了一团,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出。
慕容舒暗中皱了眉,眼下的情况十分不妙。
方容梅说了几句威胁的话后,见屋子里的十几个女子都不敢出声后,才扬起头高兴的离去。
而方容梅刚刚离开后,这些女子都小声的抽噎着,但声音都极低,正好屋子外面在下雨,她们的哭声比不上瓢泼大雨的声音。看来方容梅刚才那番话绝对不是吓人。
慕容舒觉得没有必要再装下去,毕竟这地上很潮湿,而四周都是女子的哭声,她想要睡一会儿也不可能,便缓缓的睁开双眼,开始四处打量。
这些女子见到她并不意外,因为是黑夜,具体也看不清慕容舒的容貌,她们仍旧低着头抽噎着。如今她身处的地方是一个十分狭窄的小房子,看上去十分简陋,根本遮挡不住外面的大雨,偶尔还会有雨水渗透进来。粗略的看了一眼,这所房子大概是用一些木头临死搭建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