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究竟是惹了何事?”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谁下的毒,我去找谁,哦,对了,这个——”翻出玉质鸟哨交到白扈手中,易云阳垂下眼睫,遮住眼底那丝失落,“请替我转交给焦灵,我看他挺喜欢的,就……留作纪念吧。”
握着质地微凉的鸟哨,白扈忧心道:“你这就走了?”
“既然绿影的事有铁锋帮忙,我留下来也没什么意义,不如早点离开,免得再连累你们。”
言罢,易云阳行至屋角,抄起寒雪挎于背上。收紧背带,但见那晃晃荡荡的长剑立刻像长在他背上一样的服帖。内力虽亏,气势不减,身板还是那副身板,剑有多利,脊骨便挺得有多硬。
望着那副宽阔笔直的背脊,白扈恭敬颌首:“易大人侠骨丹心,为人磊落坦荡,你这朋友,我交了……将来如有用得着我白扈的地方,必将尽心而为。”
易云阳回身抱拳,敬道:“多谢,有缘再见。”
辞别白扈,他出屋走到饮马槽边,结下枣花的缰绳翻身跨上马背。内力减半,轻功自是能少用便少用。策马欲行,他忽而顿住动作,转头凝望焦灵休息的偏房。窗上糊了黑纸,只有窗边透出的丝丝油灯光亮,浅浅照亮窗棱之下的方寸之地。那光弱弱地照进易云阳乌黑的瞳仁之中,渐渐凝成一股化不开的惆怅——
有幸相识一场,却不能当面道别,就……愿你此生身体康健,平安顺遂。
“驾!”
枣花闻声扬蹄,飞驰于繁星下的夜幕之中。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