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她又交代了几句让川川不要乱动房里的东西,然后才走到隔壁房间去看悦儿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房间里,小容已经把之前裹在悦儿身上的外套给拿下来了,而淩如看着悦儿衣服肩膀处红的有些发褐的颜色,担忧道:“悦儿肩膀处,难不成也受了伤?”
小容伸手在那处抹了两下,然后捻捻自己的手指,安慰淩如说:“小姐放心,这不是血迹,奴婢看着,似乎是......铁锈?”
淩如:“管它铁锈银锈的,只要悦儿没受伤就行。”
“淩姑娘,我是大夫。”有个人影站在房间外头,敲了敲门。
“进来吧。”小容还坐在床上照顾悦儿,所以是淩如走到门口开了门。
门口站着的是个上了年纪的中年妇人,她的脸上满是岁月遗留下的沟壑跟褶皱,眼睛似乎也有些不太好,就算离淩如这么近,她也要眯眼仔细看几下才能看清楚,不过她面相倒是十分和善,看上去就是个慈祥的老人家。
那妇人坐到了床边,然后伸出枯槁的手掀起了悦儿的裙摆,想脱下她的长袜,不过袜子似乎和悦儿划伤的血肉黏连在了一起,她脱的时候,悦儿的眉毛也跟着紧蹙了起来。
“不碍事,不碍事,只是肉被划的深了点,没有伤及筋骨。”妇人虽然眼神不好,但是在看病这方面倒还是有两把刷子。
“我过会儿让人拿点药上来,你们给她敷上,然后再让她这段时间少碰点水,伤很快就能好全了。”
妇人将悦儿的裙摆放下,然后从床上起身,颤颤巍巍地离开了房间,在她走后没多久,就有吴家的船员将她们需要的东西送来了。
小容将悦儿身上湿透的衣服换下,又用热水给她擦了一下身子,然后才给她换上清爽干净的衣服,上药并喂她喝下驱寒的姜汤。
喝下姜汤以后,悦儿才算是悠悠转醒,她醒后,看着站在床边的小容和淩如,满脸愧疚地小声道:“小姐,是我不好,是我做事太过粗心大意,这才连累你们担心我。”
“没事,我不怪你,下次小心就是,毕竟出事后最难受的还是你。”淩如不指望这丫头能一日之间彻底转性,只要她以后能稍微细心点便可。
但悦儿听了她这话以后,眼睛却是瞬间就红了,眼泪也立马泉涌似的往外流。
“你别哭啊,我没怪你。”淩如见她哭的这般凄惨,有些着急,难道她刚刚说的话,其实听上去很凶很吓人,不会吧?
“奴、奴婢,只、只是......”悦儿想说些什么,但她的话被她一直打着的哭嗝,干扰的零零碎碎的。
小容见她这幅不争气的模样,叹了口气,朝淩如说:“小姐,您别误会,悦儿哭成这幅样子,只是因为她腿上的伤而已。您不知道,她啊,可最怕疼了,平日里就算被根针戳一下,也得哭上好一阵子呢。”
这么怕疼,不至于吧?
淩如有些不信地问道:“悦儿,小容她说的是真的吗?”
悦儿边哭,边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得,怕疼到了这份上,她也算天赋异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