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考老师还想再劝,但见他态度坚决,不容置喙的模样,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开了。
殷秋咬着唇,心里堵得不行。
她比谁都清楚易谌身上发生了什么。
考试?
不过就是一场期中考试而已。
易谌那么理智的人,难道拎不清考试和身体哪一个更重要吗?
一连三天,易谌的咳嗽声一天比一天频繁,一天比一天激烈。
叶子卿听得出来,这比她当时要严重得多。
她有心和易谌说些什么,可易谌明显在躲着她,发的消息一律不回,几乎是上一秒刚交卷,下一秒他就以最快的速度开始收拾东西,只待监考老师允许离场,立即消失在她眼前。
她就纳了闷了,一个生病的人哪来的力气跑这么快?
虽然易谌对她避而不见,但如果他是自己不小心生病了,叶子卿可能耸耸肩就过去了,偏偏易谌很有可能是被她给传染的
那她就不能视而不见了。
叶子卿把之前医生开的药买了一份一模一样的,塞在易谌考试的那张桌子的桌肚里。
下午他考完试收拾东西的时候,下意识去看看自己的桌子里有没有遗漏的东西,于是便看见一个塑料袋里装着几盒不同包装的药。
易谌愣了一下,把透明的塑料袋拿了出来。
少年修长白皙的手拿着那包药,神色怔然,纤软薄唇微微抿着,唇色浅淡,面色透着一股病态的苍白,眼窝下一片明显的黑青,眼中带着清晰的红血丝,目光落在药上定格须臾,微微一闪,似乎想转头去看坐在教室之后某个角落的女孩。
但下一刻,似乎骤然想起了什么,定格住了动作,僵了一下。
叶子卿坐在座位上,两只手托着脸蛋,眼巴巴瞧着易谌的方向,等着他发现自己特意为他准备的药之后满脸激动地转过头来。
结果她等啊等,倒是等到他发现了自己准备的药。
按照易谌的智商,不会想不到药是自己准备的。
但是少年始终不动,如同一尊凝固的石像,瘦削的背影透着冷酷无情。
叶子卿努了努嘴,正要收拾东西朝他走过去的时候,发现少年倏然动了
像前两天一样,他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东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期中考之后,易谌连续请了好几天的假。
横川改卷的速度一如既往的快。
一连几天座位旁边空荡荡的,少了个本该在她身边奋笔疾书的清隽少年。
上课的时候,叶子卿百无聊赖地托着下巴,盯着身边空荡荡的座位发了会儿呆,手上无师自通地转着笔。
老师在讲台上慷慨激昂地讲述着某一时期的历史,周围同学都在低着头抄笔记。
哗啦。
过了一会儿,叶子卿听到了一阵齐刷刷的翻书声。
于是她眨了眨眼,手上转笔动作不停,微直了直腰,抬手翻了一页。
女孩支棱着下巴坐在教室后排,目光无意间在众人身上一扫,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愣了一下。
叶子卿目光倏然落在胡雨莘身边那个空荡荡的座位上
她停下转笔的动作,挺直腰板,脸上懒洋洋的表情瞬间收起来。
叶子卿睁圆了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殷秋的位置,问小白:“你说……殷秋去哪里了?”
难道这么巧,她也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