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紫欣与胡飞花的谈话,他没有听见。商琴对胡飞花的质问,他听得清清楚楚,也不由得,想到了自己。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正因无情,所以无论落花如何的伤,流水也只顾朝前奔流,不会停留。而落花,追逐着流水,又能追多久?又可以追多久?
“走,去喝酒!”
喊声传来,他转头,正对上胡飞花上仰的脸。
不知何时,他来到了树下。
秋墨语翻身坐起,慢慢吞吞地踩着枝干下树。
胡飞花带秋墨语去的是一个隐于暗巷的小酒馆,要了一个雅间,不点餐,店家已经将酒菜端上来。
胡飞花执壶,倒了两杯,端起,一声“喝”,一杯已经下肚。
秋墨语端着自己的杯子,不说不动,他已经连喝了好几杯。
直到双颊泛红,一壶酒已然见底,他突然将杯重重一磕。
“女人!莫名其妙!”他喝道。
秋墨语没有反应,他已经接着往下说。
“莫名其妙地出现,莫名其妙地喜欢,莫名其妙地追逐,莫名其妙地,就要我娶她了。开什么玩笑?有她这种吗?迷晕我,再逼我娶她,她怎不直接下药让生米煮成熟饭,让我必须负责任?!”
愤愤地,胡飞花甩开杯子,直接抓起酒壶灌。
“我是什么人?我可是一个男人,男人!岂能被人威胁?我还要不要在江湖混了?要我娶她,门没有,窗都没有!”
“你若真心这样想,现在这样岂不是正好。”秋墨语淡淡开口,“她走了,看样子对你已经全然死心,你不必再担心她会缠腻不放。”
胡飞花顿住,蓦地笑了,“不错,我高兴,这是庆祝的美酒。来,喝。”
秋墨语拿走他的杯子,盯着他。
“你干嘛?”
“我要回家去了,我的家里,有娘子等着。”他十分认真地说。
胡飞花狠狠瞪她,“商琴不是会为男人登门的女人。”
秋墨语耸肩,“女人会为爱改变。”
胡飞花嗤笑。
秋墨语起身,拉开门要走,又转身,“走吗?”
“去哪儿?”
“回去,我可以陪你喝。”
胡飞花盯着他,半晌后,起身,“好,你说到做到。”
“自然。”
变故突生。
就在两人前去结账,走过大堂之际,突然,旁桌的数人抽出大刀,砍向秋墨语和胡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