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从后宫到朝堂也是表面平静。要知道当今皇上身康体健,再活个十来年也不成问题,届时十二皇子已经成年,谁知道皇上会不会因着宠爱贵妃而换个太子呢。
从龙之功是每个臣子都向往的,封侯拜相不在话下。但这风险也极大,一旦失败便是抄家灭族,而若真让肖氏去找了贵妃,宣称太子徇私枉法,岂不是将整个林府推入贵妃一派?
“我娘家大嫂与贵妃娘娘乃同胞姐妹,林府早就是贵妃一派,也就你,还妄想自欺欺人。”肖氏嘲讽,“你以为你的官位能升的这么快是你自己的能力?那是我娘家,还有贵妃娘娘的功劳。”
林谨之确实从不否认岳家在官场上对自己的扶助,但被说成自己一无是处,全靠岳家才能居此高位,也是重重打击他的自尊自信,尤其,肖氏口中对他的轻蔑,更是令他气怒非常,却又找不到话来反驳。
“宫里,你去不去?”肖氏又问。
“不去!”林谨之硬声,纵然以前依靠岳家许多,但如今他已非昔日无权无势无人脉背景的乡下小子,难道还要受岳家钳制吗?开什么玩笑!
“好,你不去,我去!”肖氏说完,立即起身出门。
林谨之也在她离开之后,怒极将桌上的一个琉璃镇纸砸了。
屋梁上,商琴撇了撇唇。
活该!这就是他攀附权贵的下场。
不过,果然如前几天遇上的那个神秘人所言,京城的热闹,是在各世家大户,越是尊贵的人家越是有好戏看呀。
商琴嘻嘻一笑,准备回府,等着宫里来人。
从清晨到日落,商琴难得很有官家夫人样子的一直呆在府里,却始终没有等到宫里来人。
好在这一天秋墨语也休息,等得不耐烦了她还能去同夫君撒娇打混一番,呆在府里的一天不算难熬。
到了晚膳都过了,到了该歇息的时间,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难不成是肖氏就嘴上说得霸气,其实什么也没做?”商琴单手撑着下巴,对着镜中的自己。
“贵妃是否愿意为这事出头,也是两说。”秋墨语取走她手上的梳子,将她牵往床榻。
散开发髻、梳顺长发是她每日睡前必做的,也有一说这样可顺气血使长发更加乌黑柔亮,但实在没必要在妆台前梳上半个时辰之久。
“为何不愿出头?我想昌平公主很乐意找我麻烦。”
将她安坐在床榻边,“殿下所寻医女乃太医院院首之嫡孙女,与院首一般,在宫中素以清冷自持闻名,从不参与任何派系争斗,可说最是公正不过。”
商琴转了转眼珠子,“就是说,她说了林清音的不可能是我在关北侯府打出来的,那就不会是,别人都会信她。而贵妃若是还为肖氏出头,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刻意找太子麻烦,或者是为昌平公主出头教训我了。”
秋墨语点头,吻了吻她,算是赞同,也是奖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