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簿自然赞同赶路,只不过一路上,他也都小心谨慎地盯着秋墨语,就怕一个不注意,他便晕倒在地。
好在,下山的速度比上山快,即便中间经历了几次变故,他们依旧赶在最后一抹阳光消失之前,感到了山脚下那个镇子。
镇民们见两人风尘仆仆地狼狈过来,一愣之下,立即便有人去通知里正,将两人迎到里正屋里。
温热地水洗去浑身的泥土与疲惫,又享用过一餐虽不丰盛但绝对管够的晚餐,秋墨语称身子不舒服,早早便在里正准备的房间里歇下,王主簿则被大家迎到厅堂,说起这两天的遭遇。
王主簿没有隐瞒,将两人如何找到村子、如何由那老者接待、村子里的人如何采药、如何危险,以及他们离开之时,发生了与二十多年前一样的山崩一事原原本本地说出。
“想来他们村子的人一直都不和咱们这些人结交,便是因这先祖遗训实在骇人。”末了,王主簿感叹道。
这镇子距离村子最近,镇上的老人都知道二十年前那场山崩,也知道那场灾难中死去的都是宛温前途大好的士子,也都是王主簿的知交好友,听到这里,一个个不由得都对村子起了敬而远之的心。
“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主簿已经两次躲过这灾难,可见日后必当会有大作为。”里正笑道,冲淡盘亘在众人只见的阴沉气愤。
王主簿也笑了,道:“而今秋大人带着大家一起干事,可不就是大作为。”
“说的也是。”里正等人纷纷附和。
几人又谈了一些这些日子以来秋墨语的作为,里正等人虽不知道秋墨语具体的计划,但见他日日都在各村跑,了解村民们的生产生活,遇到再小的纠纷也不嫌弃地帮助排解,便对他有了些许期待与信心,盼望着他真能给宛温的百姓带来改变。
在镇上住了一晚,秋墨语和王主簿回到宛温县城,还未到城门口,已经见孙县丞等在城下,远远见到两人便跑过来。
“大人,来了,来了。”他欢喜高喊着。
“来了?莫非是……”秋墨语双眼一亮,立即迎上去,“快说,是谁来了?”
“一对夫妻,那夫人说她是药王谷的谷主千金,夫家姓胡。”
“是他们,太好了!”秋墨语眼睛一亮,立即撩起袍子下摆,换他朝城里跑去。
王主簿与孙县丞也立即跟上,三个人一起朝县衙跑。
反而是周围的百姓瞧见县里几个最大的官员都在跑,纷纷让路之下,也立即跟着往前跑,结果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儿,三人身后竟跟了一大串的百姓,到县衙之时,足足有五十个左右百姓跟着。
秋墨语冲向县衙大门,刚到门口又停下,他转身,看着自己身后。
“你们有何事?”
百姓们面面相觑,他们哪知道有什么事,他们只是见着大家都在跑,就跟着跑而已。
“散了散了,都散了。”孙县丞朝大家挥手,扬声赶人。
百姓们从众心理跟着来,如今见没甚特别的,一个个也就都陆续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