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天微微暗沉了下来,几点星光若隐若现地浮在空中,远处有一轮白月,白的如同死人的脸,苍凉无暇。
皇宫深处,两个人影匆匆忙忙地掠过竹影阁,疾步向溯明宫走去。
“臣妾参见贤妃娘娘,娘娘金安。”范常在一人走进了屋中,欠身道。
“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快坐下说话吧。”
“多谢娘娘。”
流夕从内室端出来一个圆凳,放在了屋子中央,待范常在坐下后,她又给范常在斟了杯茶,然后才立在了贤妃身后。
范常在见此,脸上没有一点慌乱。她轻轻抚摩着茶杯,嘴角勾出了一抹淡笑,看着贤妃道:“娘娘,臣妾昨日倒是听闻了一件奇事,想来娘娘定是有极大兴趣的,臣妾便急急地过来想和娘娘一同乐乐。”说着范常在有意无意地瞥了流夕一眼,嘴角依旧挂着那抹淡淡的笑。
贤妃会意,笑着道:“既是奇事,那本宫自然有极大的兴趣。流夕,你去外面守着,任何人都不得进来。”
“啊——是,是,奴婢告退。”流夕木讷地点了点头,行了个礼就往出走,神色似乎略有些慌乱。
“这丫头最近也不知是怎的,做事老是提不起精神,哎,想来是平日里太宠着她了。”贤妃看着流夕离去的背影,感慨道。
范常在望着门外嗤鼻一笑,瞥了瞥嘴道:“贱婢就是贱婢,永远也不会知足。娘娘喜爱她整日里给她好处,她却想着怎么再得寸进尺点,真真是让人心寒。”
“此话怎讲?”贤妃看出了范常在有意嘲讽流夕,不禁惊讶问道。
“娘娘不知道吧。”范常在压低了声音道:“流夕前几日来找过臣妾。”
“竟有此事?”贤妃惊讶道。
范常在继续说:“前几日流夕偷偷哭着来找臣妾,臣妾当时还吓了一跳,以为是娘娘要她来找臣妾做什么。可谁知她一进来便是一跪,哭哭啼啼地要臣妾救她。说是她在娘娘您的宫里实在是待不下去了,说娘娘整日怎生的苛待、凌辱她。她还在臣妾跟前辱骂娘娘,其言语实在是不堪入耳。”范常在顿了顿,看贤妃的脸色已全然铁青,便又道:“其实这还不是最过分的,更甚的是她居然还想着陷害娘娘您!”
“什么?到底怎么回事!”贤妃愤怒地从榻上站起了身,眸里一片狠绝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