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六殿下何时启程?”
“怎么?你还想去送他不成?”
“娘娘,我……”屋外大雪纷飞,屋内范常在的脸却猛地红了起来,潮艳似火。
“连本宫这个亲姐姐都要避讳着不能送,可你倒好,竟连你这妃子的身份都不顾,荒唐地跑过来问本宫六殿下何时启程?哼,不要以为本宫看不出来,你喜欢尘儿。”洛浅瞥了她一眼,不屑地道。
范常在听此,立即面色大变,一脸惶恐地跪了下来道:“娘娘,娘娘,臣妾——臣妾确实对六殿下有情,只是臣妾知道自己与殿下身份有别,绝对不可逾越,故而臣妾只想着去送殿下一程,愿殿下一切安好。臣妾对殿下绝无非分之想,还请娘娘明察。”
“有没有非分之想不是你说了本宫就会信的,但至少尘儿是本宫的亲弟弟,本宫绝对不会让他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今日这话本宫就当从没听到过,你且好自为之。”
“娘娘——”范常在有些不甘心地喊道。
“够了!你如此荒诞也就罢了,难道你还想让你的九族都为你陪葬不成?若你方才的那些话让皇上听到了,那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啊?”范常在惊呼了一声,全身瘫软地跪倒在了地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地面。
洛浅也没有说话,只是面露惋惜地垂了垂眸子,坐在了一旁。
半晌,范常在才回过神来,泪眼婆娑地挪到了洛浅脚下,然后紧紧地拽住洛浅的裙角哽咽道:“臣妾不想连累家人,臣妾还不想死。娘娘,方才是臣妾说错了话,是臣妾失仪,求娘娘饶恕臣妾吧,臣妾再也不敢了。”
“哼,从前觉得你懂事、聪明,本宫才将你纳入麾下,却不想你竟如此愚昧,本宫实在是失望至极!”
“啊——娘娘,臣妾只是一时糊涂,臣妾对娘娘绝对是忠心耿耿,求娘娘饶恕臣妾这次吧。”范常在苦苦地哀求道,泪水与脸庞的发丝黏在一起,整个人显得十分憔悴不堪。
洛浅又没有说话,她就静静的坐在那儿,像是在等范常在说什么一样。
忽然,范常在猛地抬起了头,眼神发亮:“娘娘,臣妾那日回去之后,就仔细地想了想受孕之法。臣妾忽然想到太医院里有个臣妾的心腹,他是臣妾的母家人,是父亲为了保我平安托人带进宫来的,如今也算是太医院的上阶人物,若是他说娘娘有孕,这整个皇宫又有谁敢质疑呢?”
“他叫什么名字?”
“沈丘。”
洛浅眯了眯眼,勾唇道:“原来是沈丘先生,记得上几回她们有孕可都是沈丘先生给诊断的。好了,你先回去吧,待会可要陪本宫好好演。”
范常在起身行了个礼,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温婉的笑了笑道:“是,臣妾告退。”说完范常在便走了出去,并快速地用手捋了捋耳边的绒发。
“青槿,陪本宫出去走走。”
“奴婢瞧着范常在走时一脸的高兴,想来定是和娘娘说了什么有趣的事,看着娘娘也是兴致高涨啊。”青槿从门外走了进来,边走边说着。
她走到洛浅跟前,将她缓缓地扶了起来,又笑道:“自从六殿下走后,娘娘这还是第一回要出去走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