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澍一笑;“没问题。”
……
不知道什么时候,徐彻醒了过来,他感觉右手有些麻酥酥的,抬眼一看,荀澍像一个小兽一样安静地枕着他的右臂睡着了。
徐彻笑着用左手指节敲了敲她的鼻子,荀澍呓语:“大哥,别闹,别闹,高鼻梁都被你敲塌了。”
徐彻低声道:“你是最不该帮我的那个人,可你却帮了。你母亲的事,我真的很抱歉,但是我觉得父王绝对不是那样的人,如果我还有时间,我一定会调查清楚。”
“不就是千山雪吗?我荀甘林万山雪都能解,你信不信?”
徐彻一怔,看了一眼荀澍,她眼睛还是闭着的,应该还是在说梦话。看来她知道了自己身上的毒。
徐彻:“我信。”
徐彻就这么看着荀澍,右臂麻了也丝毫不挪动。
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荀澍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抻了个懒腰,醒了过来,“徐彻,你醒了,看来江湖郎中还有点用处。”
徐彻笑道:“能暂时压住这种毒,可不能称之为‘江湖郎中’了。”
谢冰走过来道:“就是,你看人家,我可是消耗了我体内一半的内力才勉勉强强暂时压住两三天。”
“一半内力?两三天?”荀澍惊道。
谢冰无奈道:“你也知道,我的内力和你应该差不多,虽然比普通的习武之人强一点,却说不上是武林高手。两三天已经是极限了。”
徐彻抓着荀澍的手臂:“没关系,我早就该死了,多活一天就是赚了一天。”
荀澍竟有些哽咽;“可是,我不想让你死。”
谢冰心中也有些难受,行医多年,他觉得自己早该麻木了,但是看到生离死别依旧是无法释怀,他默默走出去了。
徐彻劝慰道:“你知道的,我是萧澈,是萧昭明的儿子,而我父亲是你的杀母仇人。我死了,公输家,荀家和我们萧家的结就打开了。所有的恩怨是非也都结束了。”
荀澍:“不,不是这样的,只要有权欲,便会有纷争,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死而终结。再说了,当年的事你不是也不知道的吗?那便是与你无关。”
徐彻笑道;“好吧,说不过你。”
荀澍从来都觉得世上无难事,可江陵危局和徐彻性命垂危实在是令她有些焦头烂额。
好在荀澍天性乐观,绝不会提前认输:“你可不要急着留遗言,你才刚刚及弱冠,徐先生还没有给你行冠礼。
你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现在留了遗言,以后说不定想起点儿别的事情要交代,那就晚了。”
徐彻笑道:“是,遗言要留得全面,得先想个十年八年的。”